梁氏对桃姐儿的颜色自是有信心的,桃姐儿若是不好,在小石坝的十里八村也不会有人争相的来提亲的,当下虽然心中有些不喜,但也觉得岳三郎所说确实有些道理。
又过了两日,茶娘突然提出要带岳令仪姐妹三个去街上置办些东西,这于三个姐儿来说自是最令人欢喜的事情了,一大早便梳妆打扮妥当后又各自戴了幂篱,然后出门坐上马车便上街去了。
一路上,岳令仪不比莲姐儿和桃姐儿觉得新鲜,从马车窗的缝儿里不住的往外瞧,莲姐儿同她一般,只涛姐儿端庄的坐着,连幂篱也不敢掀,只听着左右两边传来两个妹妹的议论声,说着这充代郡的繁华热闹,街边轶事。
不一会儿,前头打了马,车在街边停了下来。
丫鬟婆子赶紧上前来将三个姐儿依依的扶下车来,虽然引起街边人群一阵注视喧闹,但大周开国以来民风开放,多的是良家姐儿戴着个幂篱出门上街,虽是有钱人家的阵头大些,但在也并非甚个怪事,不一会儿瞧这这些太太姐儿的进了商铺,路边的观望便也随之散了。
首先进的是一家首饰铺子,掌柜的瞧着忽然而至的贵客,立即将店里的好东西都摆了出来任由三个姐儿和太太选购,茶娘素来大方,便叫她们都多选两样,桃姐儿和莲姐儿虽然欢喜,但也不敢去挑那些贵的,便只看着捡了两样好看但又必然实惠的,茶娘心头满意,心头只道,等两个姐儿出嫁再添妆些金贵的,如今便是戴着那些反倒招人惦记,心中甚是满意,便将三个姐儿看中的都包了起来。
出了首饰铺子又去了隔壁的布匹庄,店里有不少成衣,岳令仪如今倒是不缺衣裳的,刚到充代岳三郎就亲自从外头请了女裁缝去家中为妻女儿子量身定做了好几套,甚至丫鬟婆子们各自做了四季的衣裳,所以这回进来也是为桃姐儿和莲姐儿选了两套,甚至梁氏也得了两套好的。
三人欢喜的拿了成衣便进里间去换上了,仪姐儿则和茶娘守在外间,正是无聊至极,门口忽的传来一声惊呼,“仪姐儿?你竟在此!”
岳令仪抬头望去,竟瞧见许久不曾相见的陈芃澄正领着丫鬟进来,她刚掀了幂篱,正笑盈盈的盯着岳令仪笑个不停。
岳令仪也立即笑了起来,因春节后外婆和两个表姐就来了家中,为了陪客,也为了让她玩的痛快些,茶娘便主动让岳令仪写了书信去陈家告假一段时日,是以岳令仪同陈芃澄是有段时日未曾相见了。
“你怎个也来了这里?”
陈芃澄抿嘴一笑:“今儿早起便听见窗外有喜鹊喳喳叫呢,便想着去你家寻你,叫你给我写诗!哪晓得去你家中竟扑了个空,又问了门房晓得是街上来了,果不其然,叫我逮着你了!”
岳令仪在充代就这一个手帕交,二人又有幼时相识的缘分,所以感情自是不同,几日不见竟如隔三秋般的漫长相思,二人欢喜的握着彼此的手,一时彼此眼中皆是笑意盈盈,十分难舍。
既然逮到了人,陈芃澄可没打算就此放人,她向来大胆,转身对着茶娘福了一个礼便求道:“伯母,可否允我带仪姐儿去书局逛逛?我保证等会必定安然将她送回家去!”
岳令仪也满眸期盼的望向自己阿娘,她可从未去过书局,也早听澄姐儿说过了,那里足有三层木楼高,满屋皆是天下奇书,怪谈异志,天文地理,虽未必都是孤本绝版,但也是正版拓录的,充代多的是文人学子门前那里借读传闻。
茶娘见了仪姐儿那可怜的眼神,又瞧二人感情实在是好,也不免掩嘴笑道:“罢了,你二人自去玩会儿罢,最多一个时辰便要家去,可晓得了?”
岳令仪立即爽声答应,萝姐儿和清夏自是跟着她去的,茶娘又派了个粗壮的婆子跟着,澄姐儿出门从来便都带着小厮的,茶娘瞧着她二人戴了幂篱,身后又跟着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