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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长长的尖啸。

    宁望知明白他想宣泄,开始也不阻拦,只在他的叫声停下之时,拍拍那团被子,温声劝着:“好了,出来吧,也不怕闷到。”

    粉蓝色被子蠕动了一会,宁日楷才慢慢钻出来,露出透着哀思的大眼睛。

    “我讨厌自己”他出来后的第一句,就配着垂头丧气的表情。

    宁望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把充满负能量的小家伙搂到身边,“别这样,有什么事好好跟爹爹说,不要憋在心里。”他真怕这样子的小魔头又容易得什么拗口的心理病。

    宁日楷默不作声地圈着宁望知的腰,静静倾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熟悉的气息中渐渐平息心中的波澜。

    “爹爹,我对不起娘亲。”他在宁望知怀里闷声说道。

    宁望知连忙开解他:“不,你的诞生,是爹爹娘亲一生中最欢愉的时刻,你是她留下来的最珍贵的礼物,都怪爹爹没照顾好她,楷儿千万不要自责。”

    “我不是说画里的娘亲。”见宁望知误会,宁日楷往他身上拱了拱,“我是说姨娘,她一直把我当亲儿子疼,我也从小就喜欢姨娘,喜欢我们一家在一起”

    一想起自己生命中的两个女人,宁望知的心就隐隐作痛。一个为了保住他们的爱情结晶而凋谢于最盛的花期,一个则默默陪他过了十多年,为宁家事无巨细地操持着。而自己却突然这么消失,留下相濡以沫的妻子和几个月大的女儿这现实对她们实在太残忍。

    “是爹爹对不起你两个娘亲,对不起”宁望知苦涩地把“小甜儿”三个字生生吞下。

    宁日楷无比懊悔地坦露心声:“我其实早就把姨娘当成亲生母亲,可是习惯了称呼,就一直任性地没有改口。我知道姨娘很想我叫她娘亲的,可我怎么那么混蛋呢,简简单单的事情偏偏放着不做,而现在根本就没机会了!”

    “都怪我,画里的娘亲是没法亲耳听到了,可姨娘不同,明明有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都被我舍弃了我现在好想抱着她,大大声叫她娘亲,亲口告诉她,我错了”宁日楷蓄积已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溢出眼眶。

    胸口已被儿子的眼泪沾湿了一大片,宁望知不敢告诉他,其实在那场高烧过后,他早已主动改口,每天“娘亲娘亲”地叫个不停。

    宁望知轻拍着他的背脊,“你的真心,她会感应到的,你娘亲她一直比爹爹还更懂你。”

    直到怀中的啜泣声渐渐停止,宁望知也逐渐收回自己浓浓的思念之情。他挪开腰间的小爪子,去盥洗间拿了毛巾出来。

    “多大的人了,还哭得跟花猫似得,羞不羞。”宁望知仔细给小花猫擦脸。

    宁日楷丝毫没有羞涩的模样,“这儿又没外人在。”

    宁望知拉了把椅子过来,正襟危坐地对着儿子,“宣泄完了,看你心情也恢复了些,那爹爹再说几句,你好好听着。”

    被窝里的宁日楷眨着眼睛点点头,样子乖巧地不行。

    “不管能不能回去,或是几时回去,我们父子都要好好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天。我想无论在哪里,我们每个亲人的心意都一样,都希望彼此能过得好。”宁望知的目光深邃而坚定,“这么浅显的道理,其实不说你也清楚。”

    至于儿子触犯他底线的问题,宁望知觉得必须严肃对待,“爹爹对你的要求本来就少得很,也不重复了,希望你能达到并做好。而类似这样损害自身的事情,爹爹真的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宁望知每说一句,宁日楷就乖乖点一次头,表现得特别虚心受教,态度无比诚恳。

    这时,房门被敲响,白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少爷好点了吗?喝点炖汤吧。”

    宁望知把儿子扶起来靠在床头,只见宁日楷双手捂着脑袋喊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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