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的手还停在婉儿的胸上,一股怒意窜了上来,暗付这谢瑶环怎么突然这般不知机了。
谢瑶环暗叹一口气,仿佛什么也没瞧见般缓缓说道:“婉儿,你还有许多奏章未批,宫正司还等着你去选人呢。”
宋玉眉头一皱,知她故意,温怒道:“急得这一时?”
“明早点卯时分婉儿就必须在尚宫局了。”谢瑶环面不改色的说着,刻意看住上官婉儿,提醒道:“刘司衣已差人来请过,要你今夜便去尚宫局,那边也腾了屋子。”
上官婉儿知她表里的意思,更知她深意,脸瞬时红透到脖子,面红耳赤的坐直了身子,理着衣襟垂眸道:“恩,我这就去。”
宋玉气急,拉住她道:“别去!明早送你去便是。”抬头冲谢瑶环道:“我知道了,你去备汤吧!”
谢瑶环抿了抿嘴唇,棒打鸳鸯非自己所愿,却又是自己的职责,她自己内心里头也很不好受,当下也不再多言,转身去了。
火房的水很快就备下,谢瑶环乘了上官婉儿拿香料的档拉住宋玉道:“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
“不用你提醒。”宋玉有些恼恨,不是不知道她提什么,甩了她的手道:“有时候你真的很让我讨厌你。”
谢瑶环洒然一笑,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宋玉鼻子一哼,扭头往浴池去,谢瑶环再叹了口气,叫住她道:“太平,婉儿要批阅的奏章越来越多,你大可帮她。”
宋玉脚底一滞,背脊微微一耸,头也不回去了。
翌日,宋玉起来的时候便不见了上官婉儿,自个儿抱腿在榻上愣呆了半晌,空落落的寝殿竟有点后背发凉。没了婉儿的清晨,安静地了无生趣,可她的内心底处,就像有团火苗在燃烧,烦躁的叫人想挥两记拳头。
宫人伺候了梳洗,宋玉看了看书案上凌乱的奏章,想着昨夜陪着婉儿批阅到夜半,心里就无来由的感到一阵失落。老妈和婉儿将来都是要做大事的人,可自己的眼里只有情爱,如此下去,又怎谈得上将来有了本事再求婉儿呢?
果然还是要感谢谢瑶环的提醒,这些奏章,才是最直接开启政治的钥匙。
正收拾着,谢瑶环近前禀道:“芳儿来了。”
芳儿?宋玉一瞬失神,旋即醒悟过来,手里头还抱着几叠奏章,便瞧见韦如芳风风火火的踏步入内。
今日她穿了一身紫红的齐胸,外罩了不合她身份的丝质大袖袆衣,袆衣上头花团锦簇,颜色鲜艳无匹,把她整个人衬得妖艳极了。
宋玉看着她跨步入内的绣鞋,目色渐沉,暗自腹诽这女人还真当这里是她东宫了,都不等自己开口就随意出入。
“太平,好久不见哩。”韦如芳一进门便环顾四周,笑道:“好久没回来,也没变什么嘛。”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宋玉不咸不淡的回应道。简直无法相信就是她怂恿的李显带了六率去给自己下马威,有谁做了坏事还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出现?
韦如芳察言观色,知她不满,仍是笑语嫣然的迎上去,扫了一眼书案道:“你送的翠玉环我收到啦,昨日之事,是显的不对,我代他来赔礼呢。”说罢她便吩咐人抬了一架礼盒进来,盒子不大,启开里头是块牡丹花玉,做工精美巧至,栩栩如生。
宋玉一见之下,心中顿喜,但她又不满着,不咸不淡道:“那可多谢了。”
“芳儿,你坐。”谢瑶环心知宋玉不对味,横了宋玉一眼,从旁请了韦如芳入座,又使人来收了礼。
韦如芳谢过,虽明知宋玉态度不比从前,但她也深知要讨好这颗大唐的明珠,笑道:“太平,你又长高了不少。”
宋玉见她没话找话说,扯了嘴皮一笑,这才放下手里的奏章,自顾自的收拾起来,嘴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