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光总觉得过得很慢,日子都是熬着过的,慢慢长大后才发现,熬过去的那些岁月,弥足珍贵,却悔之晚矣。
在大多数人兴高采烈迎接十二月三十一号来临的时候,江羽和却感觉时光飞逝,转眼就要度过重生后第一个年了。
九六年的最后一天全校放假,不过除了老师校领导外,没有人休息,非但没有人休息,来得比平时上学还早半个小时,各班班主任亲自督阵,抓紧最后时间的彩排,所有参与演出节目的学生都换上了统一的服装。
就连吊儿郎当的蔡永明,也比平时积极得多,组织学生把桌椅板凳靠三面墙壁堆起来,留下空间场地,又从家里带来的音量大的双音箱录音机,让大家把红河谷的每一个旋律记清楚,动作要整齐。
滴滴哒哒各式各样的音乐从各个教室溢到楼道,再从楼道漾到校园内,节日的气氛浓烈了起来。
中午回家吃完午饭,一点钟准时在校园内集合,步行去文化礼堂。
所谓的文化礼堂的前身是一座老式电影院,因为滨江的文化娱乐产业的落后,人们宁愿在家坐在电视机前,也不愿花钱进电影院。
到了九五年,整体经济不景气,中小型国企进入倒闭热潮,附近的居民连工资都发不出,衣食住行都成问题,更没有闲钱去电影院消遣,于是物业的所有者干脆撤了幕布和投影,将电影院改成礼堂,平时作为各国企老干部活动中心,唱唱红歌c跳跳交谊舞什么的,每逢节日,有人包场,就出租赚点场租。
元旦文艺演出定在两点开始,江羽和他们提前半小时就到达目的地,小学生个矮腿短走得慢,稀稀拉拉在后面串了一串,看不到头。
江羽和环顾四周,寻找付秋榕的身影,终于在炸串小摊那口油锅里见到了埋头苦吃的付秋榕,这厮正在吃油炸豆腐皮,一手攥了有二十个,另一手攥着一串往辣椒面里蘸。
自从十天前,他和三一番努力后,终于把处在走火入魔边缘的付秋榕拉回来。二十九号周日的时候,江羽和拽着付秋榕澡堂里面泡了一下午池子,傍晚在兰贵和感受了一下纸醉金迷的都市生活,借着微醺,江羽和百般套话,撬开了付秋榕的嘴。
那是一个难以启齿c又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以至于本该风平浪静泰然自若的江羽和也听得阵阵嗟叹,用一个晚上才消化掉付秋榕骨子里的深藏的悲伤落寞。
付秋榕有两个父亲。
一个是名义上的父亲,一个是血缘上的父亲。
这两位父亲不只是认识,同样有血缘关系,还是最亲最近的血缘。
单是如此曲折的开头,足以让付秋榕这个追求自由c性情清冷的大龄正太成为与众不同的独立存在。
付秋榕名义上的父亲是家中唯一男丁,在七十年代越战征兵中,他没有选择去新江建设兵团维和,而是身披战袍为国出征,将年轻的生命留在了异国的战场。
接到消息,付秋榕的奶奶悲伤过度,不久病故,而付秋榕的母亲动了胎气,被迫早产,孱弱的婴儿也没有摆脱夭折的命运。
年轻守寡是女人最大的悲哀,熬过丧期的头一年,付秋榕的母亲忍不住寂寞向付老爷子道出了心里的委屈,想要改嫁,付老爷子明面上表示了同意,但是要她再守半年孝期。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三个月后,她害喜了,这种连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在她的身上,要知道她在守孝期间,一直恪守妇道,哪怕王婆牵线,介绍的青年是她由衷喜欢,她也未越雷池一步,怎么莫名其妙怀孕了。
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公公。
付老爷子没有矫情,爽落承认。
原来在三个月的时间内,付老爷子先后给她下了五次蒙汗药,趁着药力与她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