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房间里有一幅面积很大的花名册。
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编制表。
这张表非常的大,上面一共分三个部分。
一部分是后宫,一部分是庆丰帝与各位皇子,朝廷六部以及下设分支机构。
最后一部分便是地方官职。
探春让人拿来了这编制表,开始在上面寻找官职下面没有写名字的地方。
她大弟是正经的科举出身,自是要走文官的路子。
现在她大弟是五品的同知,进京城述职后,至少也是个从四品。
从四品里,京城的竟然只剩下一个国子监祭酒,不过那活,已经有人惦记上了。
好像是六皇妃娘家的某位叔叔。
以这几年当今对武官的防备,估计她大弟是与武官无缘了。
那么就又只剩下京外的文官了。
想到这里,探春又扭头往京外文官的区域寻找空缺。
“你又来了,每次兄弟们上京城述职,你都跟常拓遇见大比时猜考题似的。当今的心思,哪是那么好猜的。省省吧。你早上吃了什么,要不再陪我吃一顿得了。”
常拓每到大比之年,便拉着他媳妇猜今年的考题,无论猜没猜到,俩口子都会一人写上一份考卷,然后常拓再让人送去评卷什么的。
常拓有文才,黛玉也不比他差,俩口子每次做出来的文章都能让那些个考官惊艳不已。
可惜了以俩人的身份,是再不可能入朝为官的。
于是看到二人的文章,想到俩人的身份又都是遗憾不已。
当然其中最为别扭的就要数庆丰帝了。
他外甥有真本事,他高兴。
可是这外甥的本事却不能为天朝,为他所用,他又是遗憾,又是闹心。
只要一想到他外甥的这一身本事竟然是他当年聘请的先生教导出来的,庆丰帝就对当初的自己无语万分。
他当初咋想的?脑子进水了吧。
探春扭头瞪了一眼柳湘莲,好没意思地挥了挥手让人将编制表拿回去,然后一屁股坐在饭桌一侧,“我有些担心环儿俩口子,你要是没啥事,跟吏部告个假,出京城去迎一迎他们吧。”
虽然她派了人过去保护赵环俩口子,可是她还是担心她大弟的安危,毕竟林砾是真的能惹事不能平事的主。
人家不敢找林砾的麻烦不代表不会找赵环的麻烦呢。
虽然她也担心她男人的安危,可是她男人手上功夫硬,又是个心黑手狠,下手从不留活口的主。
让他带着她训练出来的人以及他们家的家丁,狼狗,还有她娘家的护卫,一路迎她兄弟进京城应该不会再出纰漏。
柳湘莲一碗面还没吃完,就被探春安排了活计,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有推迟地应了下来。
少时饭毕,柳湘莲一边打发人去吏部告假,一边点兵布将准备杀出京城。
哦,不,是出京城接人。
因着柳湘莲日常总会出城打猎,出门的行头也不用很收拾。
衣服适当的带上几件,够换洗便罢了,他又不是出门去走秀。
他们家毕竟是武将之家,曾经也是出过远门的。一应的物件到都是齐全,让白芷和香奈儿搬梯子翻箱倒柜找出来,也不过几刻钟的事情。
下晌,一切准备就绪,柳湘莲带着二十多人的骑兵狼狗小队一路小跑着出了京城,直往长安方向而去。
到了长安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柳湘莲让跟着出京城的人先回柳宅安置,他独自去前院的江家蹭饭兼汇报工作进度。
柳湘莲带着人一进长安县,江行远那边就听说了。
想到自家这位女婿的脾性,江行远直接打发人回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