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突然的话,让黛玉和邢夫人都是一愣。黛玉若有所思,而邢夫人则是一头的雾水。
大丫头自从出嫁后,分家的前几年还好,时不时的年节时还能送上几分礼,可这几年却并不怎么走动了。虽知道她有儿有女,却还真的不知道她将闺女送进了宫。
邢夫人听探春这般说,只简单地敷衍了几句,便带着儿媳妇去见了迎春。
这事不管怎么样,还是跟闺女说一说吧。
邢夫人带着自家侄女兼儿媳妇往迎春宫里走去,黛玉便与探春出了宫。
在宫门口,黛玉对着探春摇了摇头,“你呀!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才好。”
明知道那丫头对她有敌意,也明知道太后和皇后回头一定会做出惩戒,却还要将那丫头的事情交给迎春去处理。
这心眼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是或不是,救或不救,竟是直接丢给了二表姐去发愁。
探春笑笑与黛玉告辞,然后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
当然一出宫她便在自家马车处见到了四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便没在说话。
一路坐着马车回了柳家,探春让人打水洗漱,然后便歇息了一会儿。
天色还早,她准备稍后便回长安去。
她男人,她闺女,她的老娘兄弟,她的家,都不在京城呢。
下晌,四匹马拉的马车脚程飞快地出了京城,一路不停地向着长安的方向驶去。
入夜左右,方才到了家。
一回到家,便发现家里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探春下了马车,脚步略快的回了正院。然后便看见了她所有在长安的兄弟都在她的院子里。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环回头一看是探春,连忙说道,“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姐夫上山剿匪中了暗算,受了伤。”
探春听了一惊,脸色瞬间便有些发白,“伤到哪了,重不重?可有性命之忧?”
赵环见吓到了探春,赶忙回了句,“没事,没事,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也不过是伤到了脸。”
探春吐出了一口气,不过转瞬间又提了上来。
“什么,伤到脸了?”
哎呦我去,这可是大事。
赵环抽了抽嘴角,多年的生活也已经让他知道了他这位表姐对于姐夫容貌的看重。
“不会落伤疤。”
赵环说这话时,探春已经走进了屋子。
柳湘莲失血过多地躺在榻上,脸上还包着纱布,看起来挺凄惨的。
见此,探春一瞬间便心疼了。
一屁股坐到柳湘莲身边,看着那张脸,再看看也是伤痕累累的大手,探春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能不能碰一碰他了。
“往常也不曾见他这样,我这心里着实是心疼。我那屋收了许多上了年份的药材,还请您帮着看看,哪些适合他现在用的,又是个如何的用法,也好给他补补。”
探春问了一遍一直在屋里的大夫,知道柳湘莲受的伤虽都是皮外伤,可是因着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于是便想到了她闲着没事或是收集,采买,或是自己画出来的人参,鹿茸,灵芝,血燕等物。
那大夫是惯常给江柳几家看诊的,见探春这般说,便跟着白芷出去看药材了。
这一次的剿匪算是碰到了硬茬子,西山大营那边可谓是吃了个大亏。这些挨着西山大营较近的乡镇,都忙了起来。
江行远做为离西山大营最近,又是武将出身的长安官员,自然也是忙前忙后。不过自家女婿受了伤,江行远在知道后,连忙叫了儿子们先将女婿接回家,然后才忙起其他的。
家里的几个女眷,也听说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