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等身高的镜子前, 端详自己的脸。
剑眉星目,俊美无匹。
他动了动眉毛,努了努嘴,两手使劲拉扯脸颊,依旧俊美无比。
他走至床边拔出床头的剑, 急返回镜子前,在镜子上挥剑写下夏扬二字, 夏扬收回剑, 镜子应声落下, 瞬间碎成无数块。
他狂笑着,眼神邪魅无比。
“来人, 为朕更衣。”
十六个宫人鱼贯而进, 看到镜子碎落一地, 皆视而不见, 跪在夏扬一米外。
夏扬高高地抬着头, 目光看向半空,面无表情的说道:“跪近点。”
只有五个人, 四个太监, 一个宫女,上前跪在碎片上。
剩下的十一个人留在原地, 没有挪动。
“你们几个,很硬气, 很好, 很好。”夏扬提剑至十一个人面前, 微皱眉头。“真是难办呢?”
最左侧跪着的年轻太监接话道,“奴婢不敢。”然而那回话中却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不敢?”夏扬突然把剑抵在那年轻太监的喉咙处。
“陛下!”年轻太监吓的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
“三丰的人还是太后的人?”
“太后。”
年轻太监的话音刚落,夏扬已经一剑封喉,鲜血喷向半空中。
其他十个跪着的人,吓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却不敢移动分毫。
夏扬提着染血的剑,从左至右,一个一个敲过他们的脑袋。“怎么,怕啦?”
几个人不敢答话。
“说,你们是太后的人还是朕的人?”
“陛下的人。”最右侧的宦者马上回答。
夏扬却突兀的笑了,“叫什么?”“秋三。”
“秋三,把他们给朕杀了。”夏扬把剑扔给秋三。秋三接过剑,丝毫没有停顿,手提剑直接砍掉离他最近的人,而后又接连砍了三个人的头。走到最中间位置,一个清丽的宫女跪在那里,秋三却难得的迟疑起来。
夏扬踱步到秋三面前。“怎么,手软?”
秋三猛然闭眼,手提起剑,挥向那宫女,剑刃至宫女的脖颈,已经划过一道血痕,眼见那清丽宫女就要丧命。夏扬却抬脚踢到秋三拿剑的手,秋三的半条手臂当即麻木,那剑被抛掷半空,当啷落在地上,打破满室静寂。
秋三扑登一下,跪在地上,眼泪涕流。“谢谢陛下,谢谢陛下。”
“秋三,朕给你改名夏三,你带着这道令牌,捉拿三丰,办得到,立即升你为大内总管,办不到,也不用来见朕了。”
“奴婢夏三,遵命。”
夏三虔诚地接过象征着后宫内最高位置的太监令牌,立即起身离开。
“来人。”带刀侍卫进门。
“把这四人打入监狱。”侍卫领命把三宫女一太监提走。
夏扬看着那清丽宫女,“行了,你下去休息吧。”
清丽宫女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遵命。”
乾庆宫的大殿上,只有最初跪在碎片上的四个太监,一个宫女,五个人。那血已经渗出衣服,流淌一地,却无人喊痛,依旧恭敬地跪着。
“你们分属四局,尚宫,尚食,尚服,尚仪。”
四人跪地叩头。“你,从今天起,做朕的贴身太监。”夏扬指着年级最小的一名太监说道。“现在,你就去敲大钟,起朝会。”
“遵旨。”
寅时一刻,皇宫里的大钟响起,声音响彻整个京都。
大钟,只有皇帝薨了的时候,新皇登基的时候才会响起。除此之外,只有皇帝有特殊急事,连夜召开朝会,才会敲响。而这口钟,还是三百年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