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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句话卫琇并未说出口,阿杏不知所踪,第二日便有不速之客前来,这时机未免也太巧了。说到底阿杏还是个没经过事的孩子,若是露出马脚叫人看出端倪扣住了逼问,将他们的行踪和盘托出也不足为奇,说起来奴婢的命都是主人的,可平日里的忠心是一回事,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能够舍身为主的又有几个?

    这道理钟荟也懂,只是心里不太好受,更难受的是因此还连累了卫十一郎。

    “终究只是我们的臆测罢了,”卫琇安慰她道,“也许情势没那么坏。”

    “我们的行踪已叫人发现,以防万一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钟荟摇摇头道。

    “你的身子撑得住么?”卫琇问道。

    “不妨事。”钟荟摆摆手,宽慰地朝卫十一郎笑道。

    ***

    那采药的老翁并未回村,下了山坡便拐了个弯,径直往东南山上寻他在林中砍柴的侄子去了。那樵夫听老叔把事情一说,兴奋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真是他们要找的那个?老叔莫不是错看了吧!”

    “哪能错!年岁样貌都对得上,只看那身丝绸衣裳,啧!”老翁咽了口唾沫道,“也不知那么小小个女娃能犯什么事儿,叫官差满山找她。”

    “那谁管,那十两金子到手,你老头儿就是咱们家的大功臣!”樵夫柴也不砍了,放下斧子搓搓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瞪眼虎着脸叮嘱道,“你先回村子里去,我去捉人,这事一个也不许告诉,特别西家那个。”

    “我老头儿又不是傻的,能叫那破落户坏咱好事!对了,看那屋子里像是还有别人,”老翁道,“说不得他们找的另外那个小郎君也在一处,求菩萨保佑,二十两金子全进咱们口袋就好啦!”

    “嘁!想得美!”侄子嗤笑着嘲讽道,随即自己也忍不住憧憬了一下,“那嘴都得笑歪啦!”

    ***

    卫琇和钟荟卷起包袱便匆匆离开了茅屋,他们没有走往常那条通往溪边的小径,而是绕到屋后,爬上山坡,为避人耳目专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在林中穿行了大半个时辰,树木越来越高大,枝叶几乎将天空遮蔽了,抬头只能看到割成小块的天空,像是有人撒了一堆苍青色的碎瓷片。

    方才喝下的药似乎毫无效力,钟荟只觉后背虚寒,浑身无力,显然是烧还未退,她双腿几乎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只是凭着本能拖动着双腿,前几日脚上蹭破的伤口磨着鞋子也觉不出疼。卫琇走一段便回头看她一眼,她总是强打精神,尽力让脚步显得不那么虚浮。

    卫琇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钟荟脑袋里昏沉沉的,冷不防撞上了他的后背,摸摸鼻子不明就里地道:“怎么了?”

    “嘘——”卫十一郎转过头小声道,“那边有异动,跟紧我,匕首拿在手里。”说完牵着她的袖子轻手轻脚地闪到一棵粗壮的栎树后面躲了起来。

    钟荟心如擂鼓,凝神屏息地一听,果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啪嚓啪嚓”的细枝断裂声和沙沙的枝叶响动声,只不知是人还是野兽。

    “小娘子,莫再躲了,出来罢,我已经看见你啦!”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微带笑意,听着很憨厚,可在这幽暗的密林里犹如鬼魅妖物般瘆人。

    钟荟知他在诈自己,越发用力屏住呼吸。卫琇凝神谛听,分辨出来者只有一人,心中稍定,不过此人脚步声沉实有力,当是个魁梧健壮的男子,以力搏是没有胜算的,但卫十一郎习武多年,未必不能巧取,只是身边带着个小娘子,难免要分神看顾,正盘算着,只觉耳畔一热,却是姜二娘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从后面偷袭他有几成胜算?”

    卫琇想了想,用手比了个八。

    “真厉害!”钟荟轻轻赞叹了一声,狡黠地朝他一笑,将匕首塞到他手中,突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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