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金銮殿,面色阴沉的昭和帝高坐龙椅,晦暗莫测的眸光扫向左右两列争执不休的文武百官。
天子脚下帝都城,居然有那不要命的歹徒于光天化日下行凶,自然是要牵扯一批官员问责的,而此时百官们就为了问责而相互指摘推卸,当然,也有那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默不吭声做旁听者的。
“都给朕闭嘴。”百官们争执不休,整个金銮殿只听得一片嗡嗡声,直吵得原就没安睡好的昭和帝脑子一片嗡嗡地响,忍无可忍下昭和帝猛拍龙案起了身,怒斥百官。
天子发了怒,百官们自然噤若寒蝉的垂了头,原本嘈杂不休的大殿,瞬息一片安宁。
耳根子终于清静的昭和帝,面色森然地扫向百官,斥道,“朕养着你们是让你们为朕排忧,可你们呢?除了相互指摘推卸责任你们还能做什么?”
百官们垂着头不敢吭声,瞅着满殿没一个能拿出个章程上奏的百官,昭和帝的眸光就带了一丝不耐烦,大手一挥道,“退朝。”
说完昭和帝一甩龙袖,大步退进帷幕,剩下的百官们,听着皇上的脚步声愈行愈远,直至再也听不见后,这才纷纷抬头直了腰板离开。
退了朝的昭和帝坐上龙辇直奔乾清宫,龙辇停下后,乾清宫一众宫女内侍纷纷下跪请安,听得请安声的容贵妃忙整了整装,恭恭敬敬地迎了过去,“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顾爱卿,孙姑娘如今可好?”昭和帝随意挥了挥手,转头盯着跪在容贵妃身后的顾院正问。
顾院正起身弯着腰回禀,“回皇上,孙姑娘虽还昏迷着,可若不出意外,当时无甚危险了,只是孙姑娘失血过多伤势过重,得静养一些时日方能恢复。”
听得人已无甚凶险,昭和帝的面色稍稍转霁,可是这孙姑娘终究是重臣家的闺女,即便是因为受伤,可住在他这乾清宫到底是说不过去的,想了想便问,“顾爱卿,若是用软辇抬着这孙姑娘前往信安宫,可会对孙姑娘造成什么危险?”
“皇上放心,若是宫中软辇,且行慢一些,应是无碍。”顾院正忙又回道。
顾院正既然都说不会有凶险,昭和帝自然就放了心,转头吩咐道,“去找人抬了软辇过来,送孙姑娘去信安宫。”
那内侍应了声退出去,昭和帝又看着容贵妃道,“爱妃,你命人好生照顾这孙姑娘,可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知道了吗?”
皇上将孙梨语送去信安宫,这代表着皇上对她的一种信任,容贵妃自是笑着应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会让孙姑娘有任何闪失。”
别人不知皇上和太后娘娘母子二人之间的隔阂,身为皇上心爱女人的她,却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如果不是太后娘娘不是云国公府,中宫皇后之位,也轮不到云盈秀。
孙梨语虽说名声不好听,可到底也是孙将军宠之入骨的女儿,皇上命她好生照顾孙梨语,让她这个只屈居于皇后之下的贵妃娘娘,不惜纡尊降贵的照顾一个大臣之女,明面上似乎是有损她这个贵妃娘娘的身份,可实际上,她心中却有着一盏明镜,皇上这等于是将一个天大的人情白白送于她手,等孙将军回了燕京城,在知晓是她照顾孙梨语一事后,怎么着也得领她这份人情。
乾清宫的事,自然是瞒不过栖凤宫。
听闻皇上命人将孙梨语送去了容贵妃的信安宫,云皇后就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妆台面上,清脆的声响,震得满宫殿的宫女内侍无不下跪,“娘娘息怒。”
“息怒,叫本宫怎么息怒?乾清宫都让她住了,来日本宫这栖凤宫,是不是也该让位于她了?”气急攻心的云皇后口不择言。
这话皇后能说,宫女内侍们却是不敢接嘴的,一个个只垂了头装哑巴,服侍皇后多年,都清楚云皇后的性子,气头上的她,是听不进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