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手,轻轻抚上你的背,让你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饶是见多血腥的太后娘娘,亦是窒了一窒,对这两名巫女的感观,愈发的反感,正想着用怎样的理由,才能将这二人拒于宫门之外,却听得长孙逊道,“从今往后,你二人精心照顾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若有不测,唯你二人是问。”
两名巫女恭声应下,太后娘娘心中却是一动。
这两名巫女是长孙逊亲自送进宫的,若她有个什么不测,不就能牵连到长孙逊身上?
这般一想,太后原本拒绝的话语又生生吞回肚腹,皮笑肉不笑的道,“国师细心,哀家在此谢过国师。”
她正愁着长孙逊处事太过干净利落,让她和皇上揪不住任何把柄,如今长孙逊自个将这大好的把柄送上门,她若不好好加以利用,岂不是浪费了长孙逊这一番良苦用心?
太后心里的盘算无人得知,长孙逊却只是勾唇浅笑,“此乃微臣本份,微臣此次进宫,除此一事,还有一事需禀明太后娘娘,云少将军长年驻守边疆,如今大业已成,是时候成家了,微臣千挑万选,唯有孙将军府上的千金堪为云少将军良配,不知太后娘娘心下如何?”
他言词之间甚为诚恳,然那音色却是不容拒绝,只让太后娘娘手背的青筋再次暴起。
堂堂云国公府的嫡孙,燕梁国首屈一指的少年将军,什么时候轮到由他区区一个国师指婚了?
不但太后娘娘愤怒交加,云老夫人心中的愤恨更是不遑多让,那可是她最器重也最心疼的嫡孙,云府的未来,全压在这个嫡孙的肩上,这样龙章凤姿的佼佼少年,岂是孙家那野蛮无知粗俗不懂礼仪的女子所能匹配之的?
唯有云若兰,听闻之后垂了眸,唇畔勾出一抹凉凉的无人窥得到的窃笑。
当日太后娘娘乘着长孙逊远赴西楚赐下婚旨,便该当知道等着她的,将是长孙逊无穷无尽的报复怒火。
当年那温润如玉的少年早已不复见,如今的长孙逊,睚眦必报的性子燕梁谁人不知?
也就太后娘娘愚昧到敢去拨老虎的须,既然拨了,那就得承受虎醒之后的暴跳如雷。
太后娘娘一道赐婚懿旨,云若瑶一朝成为国师府的夫人,可这椅子还没坐热,国师夫人便让扫地出门,可这——还不是结束,如今,才是长孙逊对太后娘娘一意孤行的最大惩罚。
你乘他不在为他赐婚,如今他回来了,光明正大的当着你一国太后之面,为云国公府少将军指婚,千挑万选的,还是满燕京无人不知的花痴草包女,这不亚于是在明着狠狠一巴掌还回去!
有太后娘娘在,太后不曾发话,云老夫人即便再气,也时刻谨记着不能逾越了规矩,是故即便双眸冒着熊熊大火,云老夫人的牙关亦是咬得死死的,没哼出一个字眼。
她在等,等太后娘娘为云国公府出头,她就不信,太后娘娘能咽得下这口气,能同意这桩亲事!
果不其然,太后娘娘面色变了变,终是扯开了嘴角道,“国师,博儿的亲事,自有哀家和皇上操心,就不劳国师挂念了。”
老国公已经老了,现任的云国公那就是一个不可雕也的朽木,好在这朽木生了个聪慧绝纶堪为英才的儿子,这才让太后娘娘在自个娘家那边看到了一线曙光,还期待着这一线曙光将来能让她重振当年摄政之威,自是不甘心让长孙逊掌控云博之的亲事。
太后娘娘开了声,云老夫人的心里头,虽稍稍安稳却不曾落地,毕竟,长孙逊的话,可是比当今皇上还要一言九鼎,他既然打了这样主意,想必就不会轻易放弃。
垂着头垂着眸的云若兰,眼底的讥诮一闪而逝。
长孙逊若是这般好打发,又岂能成为燕梁国师,巫神庙的巫师多如过江之鲫,长孙逊却能出类拔萃成为众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