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去,却是眼生得很,不是他云国公府的下人亦不是他云国公府的死士,将这些人头送来云国公府,又是为何?
压下心中的愤然和不解,云老国公沉声道。
长孙逊清冷的眸光似一柄无形的得刃一般缓缓扫了一圈,视线所到之处,无不垂头不敢直视,扫了一圈之后,长孙逊方才嗤笑一声,“本国师回京途中,有那不长眼的刺客一路追杀本国师,本国师便将这些刺客的人头做为云老夫人的贺寿礼,老国公可是不满本国师送上的贺礼?”
他虽并没直言这些刺客是云国公府所派,但云老国公官海沉浮几十载,焉能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心中一惊,他转头看向大儿子云国公,却见大儿子亦是一脸震惊之色,他便明白,这些刺客并非这个儿子所为,当下便将视线扫向几个嫡孙,云念之和云起之目光闪烁不敢相迎,他心中便有了数。
虽气恼这两个嫡孙不经商量便擅作主张做下如此之事,当着这满屋的宾客之面,他自是不能斥责,当下只好咽着一口老血道,“国师亲自前来贺寿,老夫岂有不满之理,来人,将国师所送的寿礼抬下去。”
便有云国公府的护卫们上前,将箱笼掩上,迅速地抬了下去。
而满屋的宾客,则一脸复杂地看向云老国公,毕竟不是什么人,在这样的境况下还能保持镇静不说,还能泰然自若地收下这种贺寿之礼的!
箱笼抬下去后,那一股子令呕的血腥味虽消退了泰半,可大厅的主宾们,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看着厅中的少年,明明看着宛若芝兰玉树一般,可在他们心中却如同一只食人的猛兽一般,叫人看了就心惊胆战。
“国师请。”云老国公压着满心的恨意,僵着一张老脸看向长孙逊。
即便心中再恨长孙逊将大好的喜宴闹成这般,可到底还是得忌惮长孙逊的实力,不得不忍气吞声,唯愿嚣张跋扈的少年能看在他这般隐忍的份上,不再闹腾下去。
长孙逊眸光流转,却是摇头,“本国师此次前来,一则是为云老夫人送上寿礼,二则是为了将云七姑娘送回你们云府。”
云老国公脸色再次阴暗下去,他这才注意到,站立在门口惨白着一张脸的云若瑶,即便知道这桩亲事不会得到长孙逊的承认,可毕竟是太后娘娘和皇上亲自下的旨赐的婚,若是容长孙逊这般无原无故的将人送回云府,而云府却什么都不做就同意,他云国公府的脸面也就丢尽了。
深深吸了一口长气,阴着老脸看着长孙逊问,“敢问国师大人,七丫头可是犯了七出的哪一出?”
对自家的嫡孙女,云老国公还是很有信心的,七丫头虽不像九丫头那般聪慧过人,可也算是云府里头拨尖的,定不会愚笨到做出足以让长孙逊毫无理由将她弃之的事情。
只要她没犯七出之条,长孙逊即便不肯认下这桩亲事,也好歹能全了云国公府的脸面!
他信心十足,长孙逊却回以讥诮一笑,转头淡漠地看向云若瑶,“犯了哪一出,云七姑娘你自己说吧。”
云若瑶身子一颤,抬起头缓缓看向主席位,在看清席中某人若无其事的样子后,她心中的恨意便再也压制不住,一步一步行至厅中,挺直了腰杆跪下,“孙女不孝,犯了七出之中的戒,可是这一切,并非孙女自愿,孙女是为人所害,还请祖父为孙女做主。”
她此语一出,满屋宾客怀着各样的心思,打量着她。
一个女子失了清白,且是她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这往后怕也是青灯古佛过一生了,可寻常女子,遇上这样的事,要么就一根白绫了结自个,也省得给家中族人们丢脸,她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坦承,若非心中藏着滔天仇恨,焉能如此行事!
而云老国公的一张老脸,颜色变了几变之后,终是斥道,“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