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淡声吩咐,“回宝莲庵。”
行到宝莲庵不远处,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将马车停在离庵堂有些远的地方后,一行人乘黑进了庵堂后院,三个替代她们身份的暗卫将这些天的事交待完毕之后,季望舒便命三人离开。
华府。
看着较之几天前气色明显又差了不少的长孙逊,华容之皱起眉头,“世子若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容之便是能将普天下最好的药村寻给世子,也是没用。”
长孙逊淡淡看着他道,“放出风声,就说燕梁国师遵循神谕,一路向着西楚国帝都上京而来。”
华容之不由愕然,长孙逊不顾西楚皇上的忌惮,也无视燕梁君王擅作主张,这般大张旗鼓的宣扬他要来西楚国,究竟所图为何?
虽是不解长孙逊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却也没多问,只点头应下。
华容之走后,长孙逊道,“廉贞。”
躲在暗处的廉贞闪身出来,抱拳道,“世子,云二公子和云九小姐已在回燕梁的途中,至于宫里头,太后和皇上听闻国师遵循神谕远走异国,因担心国师能否安然回国,所以太后下旨为国师赐婚,将云府七小姐赐婚于国师。”
随着廉贞的禀报,感受着长孙逊身上愈来重的寒气,几人都忍不住在心中替太后娘娘道了声自求多福。
居然敢乘着公子不在赐婚于公子,太后娘娘的胆子倒是日益见涨了,只是——这婚是赐了,公子却是一定不会娶的,相信留守在国师府的大总管,必不至于糊涂到国师不在,就擅自将云七小姐迎进国师府的大门。
不过太后娘娘明明知道公子不会听从她的懿旨,却还要赐婚,却是为何?
还有就是,太后娘娘明知道云九小姐对国师痴心一片,这赐婚又为何不将云九赐婚于国师,却要将云七赐婚于国师?
几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收了心思朝自家公子看过去。
长孙逊慵懒地躺在美人靠上,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在灯下愈发显得清冷,唇角微微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道,“太后既然太过悠闲,传令回去,给太后找点事做,让她再也悠闲不了。”
“属下尊命。”廉贞恭声应下,身影一闪,又隐匿于暗处。
不得不说,华容之办事极有效率,不过一晚,全上京上至勋贵世家,下至走卒贩夫都已经知道燕梁国师遵循神谕向着上京而来。
原本五国之中,燕梁只能称得上居中,可是自打燕梁新换了少年国师之后,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燕梁国一跃跻身为五国之首,让四国暗生警惕的同时却又不敢贸然查探燕梁的军情。
五国之中,唯有燕梁国与众不同,燕梁皇室极为看重巫师,而每一任新帝登基称帝,都会从巫师中挑出一位大巫师,任命为国师,别以为国师很好挑选,真正的国师,是每年由十二位巫师长老,从燕梁勋贵府邸以及燕梁皇室筛选年幼的童男童女,不惧男女,只要被长老们选中就被送进巫谷修习巫术以及经纬治国之策,在渡过重重巫师的考验之后还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而这些活下来的寥寥几人,在新帝登基时,不分男女比拼巫术,胜者为新一任国师,当然,败了的人,则会成为大巫师,效命于国师。
燕梁的巫蛊之术实在骇人听闻,许是这些巫蛊之术不容于上天,又或许是因为泄漏天机所致,所以燕梁的国师寿命极为短暂,短暂到来不及将才刚领悟的巫术相传便突告暴毙,也正因为如此,燕梁很多巫术已渐渐失传,这也是燕梁虽有巫师却不能一统天下的原因所在。
对于燕梁神秘而又骇人听的闻的巫术,四国君王虽然深深忌惮,却又不得不信服燕梁国师所谓的神谕。
毕因,一百多年前,燕梁的某位国师曾言神谕,说是北漠国杀戮太过血腥触怒了天庭,上天将罚北漠国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