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十二年过后,他不不再次回到京城。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后,老人停在一处极为庄严大气的府邸前。
看着朱门上高高悬挂的黑底金字的‘公主府’牌匾,老人闭了闭眼,一串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面慢慢流下。
良久,他拭去脸上的泪痕,慢慢朝大门走过去,行至门前他停下,守门的小厮眼带轻视地扫了他一眼,极不耐烦的挥手,“走开,要饭也别在这里要,惹上公主不高兴了,有你受的。”
小厮却是把他当成要饭的了。
老人倒也不气,只放低了声音乞求道,“这位小哥,草民并非要饭的,草民来此,是要求见长公主殿下,劳烦小哥帮草民通报一声。”
小厮听了不由转过头仔细打量他,尔后两个小厮互望一眼,开怀大笑,一边笑一边道,“哪来的叫花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公主殿下是你要见就能见的?还不快滚。”
见两个小厮不信他的话,老人便皱着眉,苦苦哀求道,“两位小哥,草民真不是要饭的,草民真的是有事要求见公主,事关——”
“你这不知好歹的老头,快让开,别挡咱们郡主的路。”老人的话尚未说完,那小厮瞧着远远的自家郡主的马车驶过来,他忙将老人一把推开。
老人被这么大力一推,整个人就往后一仰摔倒在路中间,因为摔得太重,老人一时爬不起来,而前方的马车已经快速行驶过来,眼看马车就要从老人身上辗过去,两个小厮不由白了脸。
他们倒不是担心老人被马车辗压,他们是担心马车会因此而受惊,倘若惊到了郡主,以郡主娇纵的性子,他们至少得挨十板子!
正担心着,忽尔眼前红光一闪,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之势冲过去,随着掌风所过,四匹俊马竟被掌风所伤,前蹄纷纷跪倒于地,四马一跪,后面的车厢因为惯性便向左翻倒。
满意地看着四匹俊马跪地长嘶,边墨砚拍了拍手,又顺便掸了掸袍角染上的些许灰尘,继而伸手,将地上的老人搀扶起来,一边问,“大爷,您可有伤着?”
他从醉仙楼辞别夜郡影之后便自回府,没想到路过公主府时会看到这一幕,他原本不想出手,只是看这老人面熟,又想给那倚惠安公主之势刁蛮任性的清霞郡主一点苦头,所以这才出手将俊马给拍得跪倒于地。
老人忍着腰中刺心的痛道,“公子,多谢您了,草民没伤着,公子,您回京了,姑娘她是不是也回京了?草民还没向姑娘道过谢呢。”
一听老人这么说,边墨砚便想了起来,“大爷,你是淮安那位?大爷,你——”
“是哪个该死的混账东西打伤本郡主的马?”因为车厢侧翻了,被碰撞得不轻的苏妙儿在丫鬟的搀扶下从车厢里走出来,捂着碰肿了的额头看着自己那几匹嘴里吐血倒地不起的俊马,眼中顿时就冒了火,娇声斥道。
边墨砚桃花眼朝着苏妙儿冷冷望过去,“是本世子打的,郡主欲待如何?”
苏妙儿一听是边墨砚的声音,双眸顿时闪亮,忙整了整因为翻车所以有些紊乱的青丝,又拢紧了身上的大红羽缎狐狸毛的大氅,扯出一个她自认为美丽动人的笑脸朝着边墨砚望过去,同时一脸娇羞地道,“原来是边世子,世子这是要回府吗?”
她前后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身后的丫鬟却没有半丝的惊讶,都于郡主看见边世子是怎样的性情,丫鬟们早就习以为常见多不怪了。
看着苏妙儿那张还有些红肿的脸上扯出来的不胜娇羞的笑容,边墨砚唇角不由一抽,尽力压着想要狂笑的冲动,似笑非笑地瞥了苏悦儿一眼后‘唔’了一声,算是对她的回答。
尔后他就看向身边的老人道,“大爷,你还是随我回府敷点药吧。”
老人脸有难色的皱起眉头,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