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刮在脸上犹如刀割。
云若兰却感觉不到半丝冷意,由醉仙楼失魂落魄的出来到上了马车回到如意客栈的君兰院,她不曾说过一句话,站在窗畔,任由寒风袭卷她整个身子,一颗心也宛如浸泡在无边无尽的冰山之中。
“姑娘,风这么大,您这么吹会染上风寒的,您让奴婢把窗关上好不好?”初春和初夏二婢互望一眼,看出各自眼中的担忧,初春无奈上前婉声劝抚。
云若兰依旧不动,她不动二婢也无法关上窗户,初春朝初夏使了眼色,初夏会意,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姑娘不听劝,身为婢子的她们若任由姑娘这般迎着风吹下去,一旦姑娘染上风寒,她和初春绝对逃不脱惩罚,眼下唯有去将二公子请过来。
刚出厢房,就见二公子迎面走过来,她忙走过去福礼道,“二公子,您快去劝劝九姑娘,她一直坐在窗边吹风,奴婢们劝不住。”
云泓之闻言皱起眉,大步迈了进去,一眼看见坐在窗边痴痴不语的云若兰,当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的走过去,‘咣’一声将窗门关上后吩咐道,“都退出去。”
初春和初夏忙退了出去,云泓之这才用力摇着云若兰的肩膀道,“九妹,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不死心吗?”
被他大力摇晃的云若兰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距,怔怔的看着一脸怒其不争的二哥,云若兰扑进他怀中放声大哭。
她是定国公府嫡出的九小姐,打小又被太后娘娘抱在膝下教养着,虽身份不及公主尊贵,可她所受的一切教导都是按着教养公主的规制做的,因为有着太后娘娘的宠爱,在定国公府,她也是力压上面几个堂姐更得定国公宠爱,从来不曾像今日一般受尽羞辱。
她都自甘为妾了,长孙逊却狠心绝情到连纳她为妾都不肯,何其狠心!
看着怀中哭得声嘶力竭的九妹,云泓之心中暗叹一声后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抚,“九妹,明天咱们就回燕梁,凭咱们云家的身份,凭太后娘娘对九妹你的宠爱,九妹你一定能嫁个比长孙逊好百倍的男人。”
云若兰却猛然抬起头,由他怀中退出去,杏眼里满是坚定的看着他道,“二哥不用劝我,除了长孙逊,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云泓之刚湮灭的怒火因为她的话又窜了上来,“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不顾脸面自甘为妾都要嫁给他?他的话你也听到了,他分明便是连纳你为妾都不肯,你还不死心又能怎样?难不成还委身为奴为婢去侍候他?”
“他好不好和我嫁给他有什么关系?”云若兰不但没有因为他这番话一针见血的话而生气,反倒嗤笑一声后看着他继续道,“二哥难不成以为九妹我是因为喜欢长孙逊才会想要嫁给长孙逊的吗?”
云泓之不由怔忡的看着她,有些回不过神来,九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惜千里迢迢离开燕梁一路追至西楚帝都,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长孙逊,又是什么原因?
云若兰唇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意,看着他道,“哥哥难道忘了母亲她是怎么死的?我又岂会犯和母亲一样的错误,哥哥难道以为我会像母亲一样蠢到去相信虚无飘渺的情爱?”
被她一连串的话问住的云泓之忍不住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呐呐的问,“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惜自甘为妾也要嫁给他?”
“为什么?”云若兰猛然向前逼进一步,直直的看着他放声大笑,似乎是笑他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一般。
云泓之忍不住倒退一步,这样的九妹实在太过陌生,陌生得让他有一种想要逃离她身边的冲动。
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害怕看进眼中,云若兰便止了笑,一股悲怆浸袭全身,这是她视做唯一的一个亲人,却在害怕她!
这些年,自己是不是将他保护得太好,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