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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鹿羽希和陈子然坐在奥利弗的病房里说了很多很多,交流愈深,她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敬佩就越多。
“我前两个星期刚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囫囵的,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什么也记不起来,大脑混沌一片好像回到了世界最开始的时候。”陈子然的声音给鹿羽希一种天生适合说故事的感觉,很容易就让人沉陷进去,明明表情也是恬淡的,语气里却总有道不明说不清的哀愁。
“但是我后来想起来一切以后,觉得还不如像最初那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好像有一个潘多拉魔盒,把过去的记忆都封存起来。”
“是,这么不堪回首的过去记忆吗?”鹿羽希情不自禁地接了一句话。
陈子然侧过脸,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稀释后牛奶的那种近乎透明的白,就越发显得那双瞳仁幽黑。
“不能说不堪回首,怎么说呢?羽希,其实说一段回忆如何如何痛苦也只是无病呻吟而已,因为再怎么样也是精神上的虚空,但是你想象永无明日,一直受着肉体的折磨,其实人的意志力比想象中的还要脆弱许多。”陈子然眼神漂移着看向窗外。
她的话,鹿羽希总觉得有几分似懂非懂,甚至有些不赞同,但想起她所经历的一切,她富足的人生阅历,鹿羽希又在想也或许是自己太浅薄的关系,可能以后,过尽千帆,她也会生出同样的感慨。
陈子然否决了让鹿羽希在医院休息的建议,“我都说了,这是奥利弗的选择,你不必心怀愧疚,不过如果你可以多来陪陪我,我就很高兴了。”
布莱尔当然是谨遵了大夫人的命令。
车子行驶在黝黑的盘山公路上,还是白天原样的路,心情却有了极大的变化。
然而这份明媚的心情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鹿羽希紧跟着奥利弗进了别墅,门才推开,就感到一股不一样的氛围,ary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看着回来的两人,欲言又止。小脸急的通红。
鹿羽希皱了皱眉,走进了客厅,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客厅的沙发正首上端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威廉斯。
“您怎么来了?”
来者不善,鹿羽希却还是稳住了阵脚,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眉眼间是轻快的笑。
“我的房子,我想什么时候来,还要向你预备吗?”威廉斯隐隐的怒气在无形的叫嚣着。
伸出手拿起了桌前的遥控器,朝着鹿羽希身后按了一下,她听到身后的电视机滴地一声响,下意识地回过头,屏幕上播放的,却正是凌晨四点,鹿羽希从外面衣衫不整地进来的场景,同样被拍摄到的,还有ary焦急地进进出出的画面。
“我想请鹿小姐给我解释一下。”威廉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就和您看到的一样,有什么好解释的?”鹿羽希毫不示弱,调笑着,云淡风轻地说道,根本不在意似的。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忤逆我!”威廉斯手里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一敲,鹿羽希拧了拧眉,他果然就如陈姨说的,偏执霸道的让人无法忍受。
“威廉斯先生,我敬重您,因为您是长辈,更因为您是奥利弗的亲生父亲,但是并不代表,我就要赞同您所有无理的条件和命令。”鹿羽希冷着眼,身子笔直地站在他的对面,下巴高高抬起,眼里的锋利让威廉斯心中一跳。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就不为厉斯赫考虑,不为傅氏集团考虑了吗!”威廉斯自以为搬出了杀手锏。
然而经过了昨晚的相见,鹿羽希和厉斯赫两个人都更坚定了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分量,也更知道了什么事情强求不得。
“我相信这件事,我的男人会处理好,他绝不会牺牲他的女人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