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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么每次非要在医院了才能好好说话似的。”一直到晚间,鹿羽希才悠悠转转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呆了半晌,就听到旁边徐南洲的轻笑。
脑子里排山倒海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恨不能重新睡过去,什么也不再计较。
闭了闭眼,慢慢从床上抬起身子,徐南洲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床摇高好让她可以半躺着。
“我睡了多久?”房间里昏昏暗暗的,窗帘也拉的紧紧的,她一时无法判断。
“不过两个小时,这时候才下午一点多。”徐南洲淡淡地说。
“医生说你思虑过多,郁结于心,羽希,你过得并不好。”徐南洲半低着头,鹿羽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想说什么,却觉得身心俱疲,什么也懒得说了。
“听我的,和我走吧!”徐南洲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想不通,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她何苦还要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苦苦支撑。
“南洲,不必说了。”鹿羽希摇了摇头,神色平静毫无波澜,如果说刚听到那段录音她是愤怒而绝望的,这两个小时谁过来,明明是休息了,却觉得更累,身子骨都软软的,什么也不想管,至于厉斯赫……
鹿羽希想得头疼,她也不想管了。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那么想的,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就像是和傅颖月的对垒一样,她说了,他要是不爱她了要离婚,她乐意奉陪。
现在不就是走到了这样的境地吗?
外室……
呵,他竟然是这样想她的?不知道为什么,鹿羽希竟然想笑。
“羽希!”她脸上发笑的表情让徐南洲感觉到陌生,怕她悲伤欲绝做出什么傻事来。
“南洲,我真的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但是决定权还是要交给我自己不是吗?”鹿羽希收回了方才的笑,转而朝他明明媚媚地弯了弯唇。
“我只是不想看你再这样下去了,羽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徐南洲说的有些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又无法对她面露凶色,只能走过去猛地拉开窗帘,站在窗边让自己冷静。
他看起来很是懊恼和无可奈何。
这一刻,看着窗外撒进来的午后阳光,鹿羽希半躺在病床上,脑子里一瞬间冒出了答应的想法,答应他吧,和他走吧,随便去哪里都好,逃离这个伤她至深的地方。
让厉斯赫再也找不到她,也不必再承受厉家的冷嘲热讽,离开吧……
心潮涌动。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鹿羽希握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嘴唇,明艳的血珠渗了出来,隐忍,隐忍……
“羽希!”徐南洲转回头便看到了这样的鹿羽希,大惊失色走过去,她却停不下来地咬着下嘴唇,“你松开!”徐南洲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脸,迫使她张开了嘴,一滴血直直地落下来,滴在洁白的被子上,迅速化开了,一朵淡淡的花的样子。
“你何苦如此!”徐南洲却没有松开手,害怕她又像刚才那样,忍着一切。
她就是这样,她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一个人去抗,死命固执,固执得让他又恨又心疼。
嘴唇殷红,眼睛也充了血一样的,眼泪却没有流下来只是定定地看向虚空。
徐南洲忍不住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你想哭就哭吧,羽希!哭出来,总比你现在这样死撑着要好!”
他感觉到她在他肩膀上轻颤着,喉咙里不时有呜咽的声音……
gps的最后定位在市医院,厉斯赫结束饭局,马不停蹄地到了鹿家的房子,却只见到鹿爸鹿妈,连严真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