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不禁感慨万千。
袁瑛听了最后一句,惨然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但她仅瞪了赵世龙一眼,便自顾自的向前去了。
众人于地道中行了小半个时辰,至出口之时,天色拂晓已过,渐至通明,赵世龙渐渐的睁开眼睛,望着蔚蓝的天空出神,袁瑛环顾周围,恰是有如那孩童所言,出口正是山海关北方数里的一片石,不禁松了口气。而赵世龙见那孩童正扶着袁氏老妇在旁歇息,又见刘诏遥望远方焦急而待,他不禁放下火把,默然不语。
刘诏见状,暗自咬牙,高声说道:“众位兄弟!满洲鞑子前日已经攻破锦州,宁远朝不保夕,因高第这贼子胆小怕事,不肯发兵,故而万不得已,出此下策。而今已是破釜沉舟,诸位且随我至前屯就粮换马,再持孙大人的令箭,召集援兵,前往宁远,与那满洲鞑子一战!”
孙承宗督辽三年,威名远扬,信义服众,故而众兵将闻听乃是孙承宗之命,连忙齐声而应。刘诏乃令张山带大队先行,继而转首望向发愣一般的赵世龙,叹道:“赵兄弟,你……”他只说了这几个字,又望了一眼袁氏祖孙女二人及那孩童,他张了张嘴巴,似乎要说些什么。
赵世龙紧握拳头,忽地松开,看了刘诏一眼,面露愁苦之色,刘诏亦然,并问道:“他们,应如何是好?”赵世龙见那孩童双目直视自己,似要流出眼泪来,他心头大为不忍,忙快步上前,俯下身子,指着袁瑛和她的祖母,强笑道:“小兄弟,这位姐姐和婆婆都是好人,日后你且随她二人一行,婆婆年纪大了,还需你在旁常为照看……”
“哥哥!你为什么不同我们一起走?”那孩童不待他说完,便用一声稚嫩的口气打断了他。“我……”,赵世龙此时望着他那天真的脸庞,竟然一时语塞。“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那孩童见赵世龙不语,又追问了一句。
赵世龙未及回答,便听得一声娇嗔传来:“你的好哥哥还有许多大事要办,还有大英雄,大豪杰等着他去当。他有这等好事,怎舍得同我们一行!”
赵世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袁瑛在旁奚落。他闻听此言,又忆起自己数日前还是名动京师的新科武状元,武艺技压京畿,论策声震朝堂,原本一番大好的前景,今时却是这番落魄,他心头真是有苦难言。袁瑛这一字一句,有如尖刀利刃刺向他的心头一般,刺的他锐痛无比。
但他只是摇了摇头,未做任何解释,对那孩童苦笑道:“姐姐说的对,我此番本是自寻死路,心意已决,实难与你们通行,你们入关之后…望自珍重。”“那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孩童依旧不依不饶,一双大眼睛更加有神。老妇闻言,已是老泪纵横。
殊不知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心头俱是一震,刘诏深知赵世龙的难处,方才听得袁瑛所言,心头已是不快,此时又听到这小孩子如此发问,他这堂堂的七尺汉子,也不禁长叹一声,猛地转过身去,一把抽出李岳的腰刀,狠狠的向身后的石碑砍了一刀,那一片石的石碑上面的“一”字,几乎被砍成了“十”字。
袁瑛听后心头也是微微一震,然后一声不吭的收拾包裹。良久,赵世龙拍了拍孩童的脑门,点了点头,起身向老妇拱手道别,然后从腰间取下一枚纯白的玉佩,玉佩正面纹着青龙吐珠样式,对袁瑛说道:“袁姑娘,你们三人此行,若有不便,可持此玉佩至京城国子监外的状元府,找一个叫戚承先的人,此人是我的结拜兄弟,重义轻财,见了玉佩,便如同见了我本人……”
他边说着,边将玉佩递向袁瑛,袁瑛却似没听见一般,将包裹里的东西洒在地上,又蹲下逐个拾起,似在赌气一般。孩童见状,连忙跑来,接过玉佩,又至袁瑛身前,奇道:“姐姐,给你……咦?姐姐你怎么哭了?”
袁瑛听了哭字,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同时用袖子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