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突然抽搐了一下，像要跌下去似的。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四周一片漆黑，眨了眨眼又闭上。仔细回想才想起自己在跟叶展说话，说着说着就流鼻血了，然后似乎是晕过去了。

    夜里很冷，我越来越清醒。眼睛干涩得疼痛，连眨数次也没用。忽然觉得有些悲伤。黑暗真是不好，什么情绪都能流泻出来。放慢速度起身，却还是重重地眩晕了，等这股难受的感觉过去，我摸索着向窗子走过去，想看看大概什么时候了。

    突然腰被什么箍住，双脚离了地面，我大惊，嘴里的尖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嘘——，是我。”耳后传来低低的日文。

    熟悉的声，熟悉的味道。

    我心一跳，比起刚才更加窒息。

    见我不再有大叫的意图，嘴上那只手离开，穿过我的腿弯把我横抱起来。“地上那么凉，怎么不穿鞋。”我有些呆傻地看着他，眼睛在黑暗里显得十分亮，走了几步把我放到床上，又探了探被窝的温度，叹了口气，脱下外衣钻进被窝。

    我吓得结结巴巴：“你……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话虽这么说，手却是毫不停顿地把我揽进怀里，盖好被子。我颤抖地推他，未果后出声质问：“你……”

    “嘘——，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他用力搓着我的背，还有冰凉脸颊。

    我眼中升起一片湿热，大大缓解了刚才的涩疼。　　手不自觉地抱住他的腰，冰凉的手指贴上他温暖的身体，他一抖，随即又抱紧了我。

    “离子……”

    “苏雪落。”

    大河顿了下，马上改口，“落落。”聪明如他，必定知道我的意思，于是马上用中文跟我说话。“瘦很多了。”

    “这里是陆家吧？”

    “嗯，我溜进来的。”

    “呵，以前就经常溜出学校呢，想来我的溜功都是跟你学的。”

    “嗯。”

    “我们，是不说话的吧？”

    “嗯，你在跟我生气。”他的声音懒懒的，听不出情绪，“所以，你这么柔顺出乎我的意料。”

    我苦笑，闭上眼轻声道：“忽然想明白罢了。你有你自己的路，不会为谁改变，那么骗骗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谁都一样，以前太偏执了。”

    “假情假意。”他轻笑。

    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在这么温暖的怀里选择了妥协而已。

    “哥……哥哥，你的好我会记得。我也会好好的，不会怪你，不需要你哄，等有了嫂子，不会跟她说你的糗事……”

    “我没有利用价值，父亲也不过一介商人，在你们眼中是摇钱树，可是苏家上下全靠他，我只想他们平安。”

    “我……”唇上一凉，话被彻底堵住，我睁大双眼却什么也看见，只觉得唇瓣被含住，吮得麻麻的，我全身僵硬，忘了反抗，直到嘴里侵入异物意识才回流，慌张下头偏了过去，下唇被他的齿尖刮得有些刺疼。

    源清和声音低哑：“吓着你了？别怕，只是……情难自禁。”

    我心一跳，憋回去好几次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这些年我在不断地等待、不断地幻想、不断地小开心和马上否定，我一次一次地想他对我最好，一次一次地想到兄妹之情齐大非偶。现在，在最不适当的地方，最不适当的时候听到了一直想要的答案。

    他擦着我的眼泪，温热粗糙的指腹让人心安。

    情难自禁。

    仅仅的四个字让我忘记了理智，忘记想了很多的东西。我给自己编织的牢笼为他打开了一角，我收起骄傲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一瞬间想到了飞蛾扑火，我觉得我感受得到幸福。

    只是，我偏执地不肯出自己的牢笼，却没发现他并没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