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的葬礼举行得很简单,至少,相较于观月而言。只有青学、立海大、冰帝的一些人到场。迹部意外地没有给葬礼进行额外布置,他说因为不二不会喜欢的。
裕太和由美子的遗体被送到加拿大,据说场面很豪华,由美子的丈夫很心痛,葬礼结束后就收拾了东西环游世界去了,他说这是她生前一直追求却无法实现的愿望。
葬礼当天所有人都很淡定,手冢捧着不二的骨灰盒,依旧毫无表情。夏侯捧着不二的遗照,默默流泪。
不二这一去,便是和家人团聚了吧。
观月太太也出场了葬礼,却不曾胡闹,恭恭敬敬地按照程序进行。
葬礼结束后她把手冢叫了过去,恭敬地一鞠躬说对不起。
手冢摇头,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不二可以理解的。
“不二先生……他其实应该更幸福一些的。”临走前观月太太对着不二的墓碑如是说。
手冢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子夜般的眼眸却紧紧盯着不二墓碑前的照片。照片是身份证上取下的,那时候的不二刚成年,笑得很开心。
回想起不二临走前那一抹微笑,手冢感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绞着一样地痛。那微笑里,究竟包含了多少鲜为人知的感情。
手冢不知道不二记起了一切。他面对着湛蓝的天空,缓缓闭上眼睛,那种舒适感,仿佛不二不曾离去。
之后的日子一直平静如水,偶尔夏侯会关心一下手冢的起居。她一直住在不二的别墅里,她说那样就好像不二还在她身边一样。
可她自己也知道,不二从不曾属于她。
“手冢,搬过来住吧。”
又一次夏侯面对着一语不发的手冢,如是说。
手冢抬了抬眼皮,只看着夏侯,不说话。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出声,良久,又低下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手冢?”
手冢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夏侯知道他一直清醒,“手冢?你怎么了?”
手冢还是不懂。
夏侯拿起内线电话……
“完全性失语。”良久,滕谷医师对夏侯说道,自己也是一脸的震惊。
“什么意思?”
“完全性失语,是指由于语言运动中枢损伤,导致患者丧失说话能力,但能理解别人说话的意思。”
夏侯是真的被吓到了,她跑过去扶着手冢的肩膀,手冢抬起头,跟她对视,却还是不说话。
夏侯感觉她几乎要疯了。
最后手冢是被夏侯强制带回不二的别墅的,临走前手冢取走了办公桌上与不二的合影。夏侯看着他萧条的背影,突然感觉欲哭无泪。
他的步履依然坚定,眼神依然凌烈,气质依然轩昂,唯一变了的是,他不再说话了。
手冢的家人自从在不二走后,就没有继续管手冢的私生活。手冢妈妈说,这孩子命不该这么苦的。
夏侯只是点头,她不知道手冢菜菜子说的‘这个孩子’是指手冢,还是不二。
回家后手冢住到了不二曾经住过的房间,夏侯站在门口,看着手冢仔细地,一点点,慢慢地将房内的家具用品擦得纤尘不染。
之后手冢便只是一天到晚地在不二的书房里,晚上再回不二的卧室,与生前不二的行为如出一辙。
手冢在纸上写,说在这个书房里他才能真实地感觉到不二的存在。
书房里,偶尔会传来琴声,静下来后,贴着门沿,又可以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窗台上的仙人掌依旧健康地成长,好像它们的主人还在一样。
但是手冢,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手冢学会了吃芥末,那种辛辣的味道,常常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