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傅瑄头也不抬道。
暗里推门而入,躬身行礼。
傅瑄身体一整,挥手命他起身,眼神带着明显的急切,道:“怎么样,可有消息?”
暗七摇头,“未曾得到消息,但侧妃应是无性命之忧”
傅瑄眼底顿时浮现血丝,猛的站起身,手中的酒杯掷向他,吼道:“混账,本王要的是她的下落,而不是你去臆测她的安危!”
“这属下无能,尚未探到侧妃下落,求王爷再宽恕些时日”暗七俯首贴地请罪。
傅瑄胸膛剧烈起伏,半晌,高大的身躯无力的跌回椅子上,“罢了,你们继续探查,务必尽快查到妤侧妃下落。”
“是!”暗七像逃过一劫般飞快退下。
“哐当”“哐当”傅瑄阴沉着脸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挥到地上后,又一脚将桌案踹碎,纸张浓墨挥洒的到处都是,整个书房一片狼藉。
傅瑄如困兽宣泄着心中戾气,直到眼前已无可毁之物。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很不舒服,窒息般难受,他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没达成答应对萧妤笙承诺的挫败,可他傅瑄不是坏人,也谈不上好人,有时承诺就像一纸空谈,就像他答应萧妤笙生母胡月柔会保妤儿余生无忧,转眼却弄丢了她。
所以他弄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一个不敢伸手去触摸的答案,一个天大的讽刺。
张辽避开一屋狼藉,移步到傅瑄身旁,满目叹息,男人总是喜欢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就越强求,往往会忽略身边已有世上最宝贵的珍宝,待回首,已然失去。
傅瑄萧玥华萧妤笙这几人的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张辽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萧妤笙才是一个合适的主母,她一心只有王爷,将府中上上下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让王爷在外不用考虑身后,为人果断,在王爷遇到危机,会身先士卒前去送粮草援兵,这样的一个女人,王爷却不知珍惜。
而萧玥华,他觉得,王爷对她其实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征服欲罢了,可王爷却看不清,一头栽了进去。
千古以来,唯有这情之一字虚无缥缈,令人无法琢磨。
旁观者清,张辽觉得,王爷心中应该是有萧侧妃的,只不过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但如今这种情势,他倒希望他永远弄不清自己的心意,毕竟萧侧妃已下落不明,而萧玥华却在王爷触手可及的地方。
王爷是枭雄,不该再被这些情情爱爱绊住脚步。
傅瑄坐在书房内唯一还完好的椅子上,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王爷?”张辽轻声唤道,眼底划过一抹忧色。
傅瑄身形微动,半晌,声音嘶哑道:“何事?”
“探子来报,荣国侯府有异动”
傅瑄身体一肃,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荣国侯府,刘皇后娘家,三皇子傅震身后坚定的支持者,势力强横,一直寄希望于三皇子上位,将来家族可以更上一层楼,可三皇子的突然逝世打破了他们所有幻想,刘皇后这个年纪也不可能在孕育小皇子,这些年,他们因为三皇子与大皇子的争斗,把戚太后得罪了个彻底,早已没了退路。
为了将来不被清算,他们作何打算傅瑄都不觉奇怪。
“要不要派人将消息透露给魏都?”张辽询问道,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当年,岭北侯造反,其中就有他们的手笔,好处他们得的不少,至今岭北侯的封地,还在他们王爷口袋里。
“不,不但不要泄露,还在帮他们遮掩,别让任何人察觉,尤其是魏都。”傅瑄深沉道。
“王爷,这是为何?”张辽急问。
傅瑄没有回他,目光移向魏都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嗜血光芒,父王的死,妤儿失去下落,权利太过重要,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