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平房靠西边最角落的一间房,看着守在门口的人打开两道锁之后,冯十一走了进去,空间虽不大,房间的摆设却颇为雅致,衣柜和桌子都是红木做的,床和桌子之间还立着一道山水屏风,只是,不太亮堂,窗户都被从外部封死了。
“看样子你在这里待得还挺舒服的,费什么力气求救?”
原本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小胡子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弹了起来,拿下额头上顶着的香蕉,眯着眼笑道:“臭小子,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来看看你还有没有气。”说着,冯十一走进门,在床下坐下。
“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你二叔,这轻则怕是有血光之灾,重则小心冤鬼缠身。还赖着干嘛?”冯远樵捞起床尾的外套,顺便抄起桌上的麒麟镇纸塞进去,“赶紧走。”
冯十一没有搭理他,捡起床上的香蕉,开始剥皮。
才刚走到门口,一左一右就伸出两只手拦门,他扯了扯嘴角,不好发作,又退进门内,无奈地往后倒坐在床上,叹气道:“又是这两个门神,就没换过班。看来,你没搞定?”
冯十一笑了笑,没有否认,将吃剩的香蕉皮举成一朵花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转了一圈,接着,开口道:“倒是你,骗吃骗喝不够,还把别人的女人给搞定了?”
“你说那个啊,”冯远樵的神情有点尴尬,“咳,虽然你二叔年轻的时候十分受欢迎,但这次真的不能怪到我头上。那个女人,必定是中邪了。”
“不是鬼上身?”
“嗨,”冯远樵凑近了道,“这屋里压根就没鬼,我在门窗贴满驱鬼符,还点了引魂灯,守了好几晚连个鬼影都没见着。倒是最后一晚,把那女人给引来了,眼神直勾勾的,直接就扑上来。哎哟,可把你二叔吓得呀,动静一闹大就有好几个人冲进来,有理都说不清。”
他脚一抬,盘起腿,歪着头说:“她一年轻女人没名没分的,天天杵在这照顾王老头,明摆着是想当王夫人。可这王老板平时又不太过来,王老头也不太搭理她,她那是有气没处撒啊,就没拿正眼瞧过我。搭个腔都不给好脸色,怎么忽然就性情大变爱上我了?你说,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冯十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你是害怕骗吃骗喝这么多天,告诉他们什么鬼都没有收不了场,才把我给扯进来的?”
“没有鬼,有别的东西,这房子阴森森的,摆设都有些年头,也不知哪搞来的,怕是有什么诅咒。周围又全是树,荒郊野岭独门独院的,难保没个妖精闹事。出了这件事,王老板自然是面子上挂不住,我怎么解释都不信,只能让他去找你。谁知道你不在,差点没把我埋了——”说到这,冯远樵一抬眉,“去哪了?”
“去外地办了点事。”
“怪不得耽搁这么久,”他眼睛一亮,“有赚头吗?”
“没有,都不够付房租。”
冯远樵颓丧地摇了摇头,接着说:“他找不到你人,就把我关在这屋里,把那女人赶走了,那女人也是倒霉,过后就清醒了,哭天抢地的要以死明志呢,非不让她留下来。可刚把我关起来,那整天守着王老头的管家老李又听到女人说话声了,你说怪不怪,就像专门躲着我似地。”
“也许,就是怕了你呢?”冯十一似笑非笑地说道。
夜幕降临,幽暗的房间里,老人躺在床上,睁着浑浊的双眼望着面前的人。
“早点说出实情,对大家都好,我如果贸然施法,说不定会伤到她,到时候,下场就不那么好了。”
老人咳了咳,喉咙底挤出沙哑的一句:“年轻人,积点德吧。”
“您这个年纪的人更应该明白,让逝去的人得到安息才是积德。”
听了这个,老人皱眉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