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人身边转悠,想着先去看看殿下再说。
听着顾清和她绘声绘色的描述小碧是如何如何不听话,伸手摸了摸焉了吧唧的小绿蛇,小绿蛇嘶嘶吐着蛇信,蹭了蹭温暖的手背。
沈亭北本来低落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桃花眼笑的眯眯的。
眼角余光扫到了打开帘子又突然怔仲不前的秋水,笑容到底未变。
再看顾清早就溜了。
“殿下,许久不曾在我面前笑了。”秋水说着叹气,柔嫩指腹轻抚上扬的唇角,低头亲了亲。
长安被攻占后,雕栏玉砌犹在。
和光殿,还是往日的光景。
轻纱薄帘,微风细细。她打开帘子,在看到女子笑容时,却被一种宛若隔世的感觉所击中,鼻子泛酸眼眶发热。
好似,她们从来不曾离开和光殿。好似,她也不过是去外面取了些小吃点心瓜果。好似,一如往日的,殿下听到声响,抬头见是她,脸上便露出几分浅浅宠溺笑意来。
可殿下不会再与她嬉笑嗔闹了,也不会软软的跟她抱怨点心太干,更不会闹着撒娇,说要喝茶不想吃瓜果。
永远都是这样淡淡的,又遥远的,不悲不喜,回到长安已有三月,她还是头一次见着殿下笑容,所以还是先瞒着晴柔的事儿。
沉默中,气氛倒不僵硬,因为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秋水把下巴搭在沈亭北肩膀上,衬着窗户薄纱透过来的光亮,细细看人。
面容苍白似冷玉,紧紧抿着的唇,平白又添了一抹艳色,可落到她眼里不知怎么就成了氤氲不明的欲气。
若说风姿仪容,这世上哪有人能越过殿下呢。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是她的,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和她抢。
沈亭北无视了热切的目光,风轻云淡的继续翻着曲谱,说:“今天不方便,葵水来了。”
本就苍白的脸,在说完的一瞬间更为惨败,看向秋水的眼眸却是灼然而深邃的。
瞳孔中好似燃烧着一团的火焰,寒风凛冽中独自倔强而倍显脆弱。秋水被这眼神震慑住,心虚中撇开视线。
回神后再一细看却又什么也瞧不出来,也不知道那一瞬间沈亭北为何那样看着她,很诧异的担心道:“应该还有半月才是,怎么弄得提前这么多?叫太医看了么?”
拉住起身的秋水,说“不用了,应该是那日受了寒。”
秋水脸红,“殿下和哥哥大婚后,好几日没见着人,一看到还发现你和晴柔靠的那般近,我一时吃醋,所以才那么没轻没重的。”她分明不是那样急躁狂暴的性格,一遇到殿下的事儿,就失却度量,殿下的不管不顾,能忽略便忽略,让她惶恐不安,行事便更为阴狠毒辣。
这次还一不小心,把殿下的晴柔弄到突厥王床上去了,好心情的示弱,把事情轻巧的揭了过去。
沈亭北再看曲谱,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困乏的趴在桌案上,任由秋水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相拥着搭上了薄被。
史朝义现在有着皇夫的身份,行事更加方便,四处招贤纳德。
毕竟有着李唐的称号在,史朝义就称不上的乱臣贼子,虽然谁都明白。但大势所趋,有个蒙面遮羞的布,投诚投降便也有显得理有据。
再等史朝义把这半片江山稳住了,那她必须身体不适退位让贤了。
可怜她这个傀儡皇帝,连龙椅都没碰过。
沈亭北想到这里,突然笑出声,秋水迷茫问:“殿下在笑着些什么呢?”
“我想听你喊我陛下。”沈亭北心情好的时候,也不吝啬温柔与风情,而且一颦一笑极为动人。
秋水便十分开怀,笑盈盈喊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