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了,说不定能当吴家小妾呢?反正都是大官人,嫁给谁都好。”翠怡撇撇嘴。
“我看你这辈子也就是当下人的命。还想当主子?”奶娘接着笑话她,眼一瞥,指指肖愁,低声说道:“当主子还是下人,那可是天生的,你啊,认命吧。”
“哼!”翠怡头一甩,端了托盘就往外走。
“三小姐……”似是对翠怡刚才的话有些不安,奶娘走进肖愁,刚想说什么,就见肖愁已经小身子歪着,已经睡熟了。失笑地将肖愁抱到床上,为她铺床更衣,安顿好之后,奶娘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到外屋,自己也歇息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没了动静,肖愁睁开眼,盯着那床顶,似乎要把那木头架子盯出个洞来。
翠怡的话她是听见的,翠怡那点心思也不难理解。做下人的嘛,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更何况翠怡年纪是大了些,二十好几,可脸蛋不错、身材不错,风韵不输给十几岁水灵灵的小丫头。要是放在其他人家,翠怡这样的,要么早就给男主人作了妾,要么就被女主人给轰出去了。也不知她是命好还是命坏,进了肖家。
李玉这女主人管不了事,肖仲川这男主人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儿,翠怡就这么在肖家给李玉当了好几年的丫鬟,从小姑娘变成了老姑娘。那颗心倒是没老,还想着要“一夜”翻身呢!
肖愁脑袋里天马行空,一会儿想到李玉,一会儿想到翠怡,一会儿又想到肖涵去,再一转呐,就想到新来的吴家。可思来想去,猜测了一堆之后,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一拍脑门,她自嘲地笑笑。这些事、这些人和自己压根就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又费那心力做什么?
她这人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命不好,就留在西南;命好,就嫁到京城或是江南去,以后自由些;命再好点,那就是以后成为那当家主母,更自由了。这么一想,肖愁觉得自己还真是个悲剧,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是掌握在肖麒宗、肖仲川手里的——这嫁给谁,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她自作主张?
肖愁不是什么愣头青,近三十年的人生让她明白抗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别说是在这种社会环境下抗争了。要当武则天,那也得入得了宫啊!一个没落家族的三女儿,老爸还被贬到这种地方当个狗屁太守,她能有什么能力抗争呢?
一想到此,肖愁对肖仲川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她这爹,真是不成器啊!想想肖家的历史,想想肖麒宗当时宰相之位,肖仲川居然被人弄到这乡下地方当太守。说好听是太守,实际上呢?
西南这块儿西面临山,背靠着连绵的山脉,安全得很,连驻守边疆的士兵都没有一个;东面就接壤另一个郡,那里条件不错,西南有什么天灾,就靠那里接济,一对比,西南更是糟糕得不行;南面临海,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海军可言;北面是荒漠,想看到绿洲和城市,快马加鞭都要几个月的功夫——前提是你不迷路。西南这片地也不是肥沃的土地,在这个看天吃饭的时代,占不了一丝一毫的便宜。自古以来,西南也一直是作为囚犯的流放之地,其贫瘠和恶劣程度可想而知。
肖仲川就是在这么个地方当太守,和被流放又有何区别?
要是肖仲川争口气,哪怕是在江南或是京城当个芝麻小官,也比在西南当什么劳什子太守强啊!
再想到家里唯一的男丁,她的哥哥肖子正,肖愁牙都痒了起来。
你说说,若是肖子正有点天赋,将来考取个功名,凭借肖麒宗的声望和肖家的背景,弄个一官半职当当,她这个作妹妹的也能沾光。
可肖子正呢?人说三岁看老。肖愁也算是阅人不少了,一瞧肖子正那闷葫芦的样儿,就知道他和肖仲川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天赋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