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魔杖呢?〕繞著小矮桌走了半圈,他像條審視獵物的毒蛇,〔…噢…我剛剛有看到刻著奧利凡德字樣的小木盒,被妳恭敬的放在床頭……〕
語調跟勒緊獵物脖子那樣緩慢、致命:〔讓我想想……也許學校該提供蠟油、墓碑還有花圈,好讓妳每天替魔杖保養上油───〕
〔然後假日的時候帶著百合去祭奠一下───〕希瑞薇絲天真的眨眼,順勢接話,〔……百合,多麼純潔又適用於追悼的花呀。〕看著臉色突然發青的石內卜,她嘆息似的吟詠著。
〔夠了!我說…夠---了!!!〕將他辦公桌上厚厚好幾疊的羊皮紙掃到地上,石內卜指著門口,〔頂撞師長───勞動服務───兩個月!授課結束,現在,給我出去!〕他咬著牙,幾乎從牙縫中才能艱辛的吐出這些字,希瑞薇絲抱著課本,當然包括那本”魔法藥劑與藥水”;然後快速的竄出魔藥學辦公室的大門,在她回到房間後,還能隱約聽到隔壁傳來砸東西的乒乓聲響跟玻璃碎裂的聲響。
也許其中還包括一種,名為心碎的聲音。
***
帶著冷色調、兼具保冷效果的魔藥學辦公室,一如往常的三個多禮拜,傳出房間主人間或冷淡、或嘲諷的獨特腔調。
〔德萊特,我是要妳把杯子中的水裝滿,而不是敲打它…也許妳更適合做一個懶惰的吟遊詩人,而不是巫師。〕
希瑞薇絲看著已經很習慣的陰沉臉孔跟挖苦言詞的雙重攻擊,然後繼續無精打采的用魔杖輕點玻璃杯。噢,差點忘了,這個杯子就是被施以防止外力破壞堅固咒的(多麼遠見的製造商!),”鄧不利多送給石內卜教授的杯子”。
每天晚上七點到九點這段時間,希瑞薇絲要接受石內卜教授整整兩個小時的”課程”───這代表她比任何一個學院的學生還要悲慘,至少他們一個禮拜只需要上兩次魔藥課!
〔清水如泉…〕她繼續照著課本上的文字唸咒。
杯子毫無動靜。
〔清-水-如─泉─〕她換一種語調繼續用魔杖戳。
杯子依然毫無反應。
〔清──水──〕〔夠了!〕打斷她這種可笑的施咒方式:〔妳這個───妳這個───〕他現在只想揪起她的領子,將她拖到鄧不利多前面證實她是個爆竹───或者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麻瓜!
如果那天沒有看到她的魔力波動不穩該有多好……不,應該先去魔法部把魔力失控部門所有的工作人員修除記憶───憤怒到產生異想的石內卜還是成功忍下喉中的一陣咆哮───他不知道他到底還可以忍受多久,過去三個多禮拜他簡直就就像是被丟到山怪保母培訓所那樣令人難過!
很顯然,希瑞薇絲的感受也好不了哪裡去。
到目前為止她活在個人評價被貶到宛如鼻涕蟲的階段,除了第一天逃過所謂的”課程”,接下來的每一天,每、一、天她都在學習無止盡的魔咒理論學習跟魔法元素應用分析。
希瑞薇絲沉默的看著面目扭曲的石內卜。
在她逃竄回房的第二天,他就像是前天晚上沒有發生任何讓他情緒失控的事情,恢復那種要死不活的陰森語氣跟殭屍般青中發白的臉,然後開始實行一套嚴謹而又讓她絕望的課程進度。
───她/他為什麼不去向鄧不利多哭著/申請說要換教授?!───兩個互相對峙的人同時在心中抱怨。
〔……這只是一個最基本的元素應用咒語,讓妳把杯子裝滿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嗎?〕整整袍子,他還是繼續堅守著老師這個職位。
希瑞薇絲對這句話的回應是拿起杯子走到水槽旁,在石內卜逐漸變得鐵青的臉色中扭開水龍頭,把”裝滿水的杯子”放回桌上後燦然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