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硕大的几个字,无辜又气人地展现在黑子眼前,旁边还画了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白兔,正笑嘻嘻地于他对视。
黑子顿时气得想要亲自送他上路。
似乎是感受到了黑子的杀气,前面那辆车,终于是转过弯来,飞快地开走了。
“妈的!”
黑子忍不住又是愤愤地骂了一声,往前看去,杜白虹,连同祝延年驾驶的那辆车已然失去了踪影。
“完了!”
黑子连忙取出手机,匆匆在上面按了一下。
“喂,首长,嫂子忽然晕倒,被祝延年带走了。”
……
“什么,你要离开这里?”
一片白色的空间中,充斥着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一抹消瘦到极点,仿佛成了纸片人的单薄身影,此时正坐在病床之上,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侧首望着窗外。
窗外是一片萧瑟,光秃秃的树上,那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便是被雪花无情地压落了下来。
令人感到无端的绝望。
然则,眼前这萧索的景象,同那双空茫双眸相比,倒是算不上什么了。
那片枯黄的落叶,于半空中,起码还与那凛冽的寒风中翻飞,进行了一场最后的舞蹈。
然则,杜白虹的眼眸之中,唯有一片死寂,仿佛完全失去了生命力。
祝延年皱了皱眉,不免开口道:
“小虹,独平他不像是这么鲁莽的人,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顾独平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昏头事来的人。
耳边传来祝延年的声音,杜白虹唇角自嘲地弯了弯,眼中依旧是宛如一潭死水,开口道:
“他恨我,所以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父亲。”
原本是有机会的,或许,有证据能够证明父亲是无辜的。
“都怪我死缠着他不放,如果我早点放手。”
早点放手,成全了顾独平同林新瑶,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虽是在说着这番绝望的话,杜白虹的声音却是出奇地平静,只是干涩地可怕。
也许一个人心痛到极点,便是麻木。
顾独平恨杜白虹?
祝延年听着这话,感觉好像是在听一个笑话,然则,此时他是绝对笑不出来的,望着杜白虹,唯有眉头深锁。
据祝延年对顾独平那个小子的了解,他若是恨一个人,可绝对不会是这种表现。
然则,看着面前的杜白虹,祝延年却是无法将这话说出口。
“好,我帮你离开。”
沉默了片刻之后,祝延年便是开口应承道。
唯有祝延年自己知道,答应杜白虹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要突破都城军区特战队大队长顾中校的防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顾太太送出都城,且要防着顾独平找上来,这难度,真不亚于华国历史上那场著名的突破战役。
更何况,这件事过去之后,还要面对顾中校,顾独平的愤怒,那可不是好玩的。
然则,祝延年此时担心的却不是这一点,他看着杜白虹,说道:
“可是,你要去哪里?”
闻言,杜白虹倏然愣住,她怔怔地坐着,眼神愈发空茫。
这个问题,便是连杜白虹自己都没有考虑过。
天下之大,竟无她的容身之处。
杜白虹抿唇沉默,眸光愈发暗淡。
第二天,都城机场。
祝延年面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手中拉着行李箱,望向一旁那个单薄的身影,开口道:
“走吧,我送你过去。”
杜白虹面色依旧苍白,闻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