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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佐这才明白罗可卓的来意,自然将那些劝解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他瞄了一眼仍旧沉默地站在罗可卓身后的季斌,发现他脖颈间那一圈烧伤面积似乎扩大了,但易佐也不敢细究,讲白了他连眼都不敢跟季斌对上。

    突然,罗可卓言辞间似是不经意般提到了唐治亨,易佐对这个名字感应力极强,立刻回神竖起耳朵听了下去。

    “二炮几个单兵现在音讯全无跟他排不开干系,现在这档事不仅一两个知道了,他指挥失当的恶名是背定了。”罗可卓又叹了一口气,脸色也不好看,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摇身一变成了骇人怪物,这种事放谁身上也不好过。唐治亨作为直接的指挥官,更加为人诟病了。

    易佐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一想到唐治亨尸骨未寒就背上一个辜负全军的名义,就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我也觉得这样不好。”季斌点头表示同意:“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能在最快时间内平息高等军官指挥失当,不将人命看成一回事的流言,不好好处理这件事的话给有心份子挑拨一下这个基地就等着玩完吧。”说道这里季斌的语气已经是极为不好了,浓眉皱成一团,满脸的烦躁和不甘。

    罗可卓咳了声,拦住了季斌接下来可能说出的更难听的话,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季斌帮他把最开口的那部分说出来了,余下的也不由得易佐同意不同意了,该有的对唐治亨的书面批判早就编辑存档,只要时机恰当,完全可以立即开会对这种行为大加批判以此来求得那些心生不满的底层兵的安心,而易佐这里只是通知般地知会一声而已。

    罗可卓见易佐的脸色更加青白了,也觉得这孩子不好过,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胡乱安慰了几句后看到总机房的王辰夹着一份牛皮包找来,就很干脆的与之走了。王辰随意打量病房一眼后就见到穿着一身白色病服的易佐深色恍惚地靠着窗沿上,他有些话想说,但又不断被罗可卓催促,张了张嘴后只能走了。

    病房内终于又只剩下了季斌和易佐。

    易佐将棉麻的窗帘拉开了点,窗外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折射着阳光的暖色调,看起来倒也宁静,如果没有那层层叠叠的电网的话。季斌没有出去也没有说话,一根一根抽着闻起来呛鼻的劣质烟丝,不一会儿,白陶碗里的烟屁股多得就要溢了出来。

    易佐猜他有话要说,又摸不准他要说什么,与此同时也没有挑起话题的欲望,干脆就闭口不言了。

    季斌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又全身上下掏了个遍,发现实在没烟后,就开合着火机望着火焰出神。从易佐的角度看,季斌的头发很短,短的跟实际意义上的板寸没有区别,黑,而且硬,两个发旋挨得挺近。不是说头发粗硬的人性格都刚烈正直么,易佐尝试将季斌往这类人的模子上套,越套越觉得别扭,最后只觉得这类民间传说果然有一部分都是在扯谈的。

    “这感觉很糟。”季斌啪一声合上被他折磨已久的老式翻盖火机,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易佐愣了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完全出于顺口就接了句:“什么很糟?”这话一开口他就后悔了,暗恨自己没事往枪杆子上撞。

    果然,季斌也没料到这个跟唐治亨如出一辙的闷葫芦会突然开口,怔了会后就将自己盯在火机上的视线全数移到易佐身上。季斌看人的时候出奇的专心,眼神直勾勾的,在他黑不见底的眼睛里易佐只看到自己的倒影,当下就浑身发毛。“哦,我随口问问的,你不答也……”

    “我想我应该跟你说声抱歉。”季斌说,他顿了会,掐了把火机又补充了一句。“为我的迁怒道歉。”然后,他似放开了什么一样,完全无视易佐惊讶地合不上的嘴巴,像倒豆子一样继续说了下去,那语速和神情简直跟他打靶时的样子何其相似。

    “二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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