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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而此时,它正甩着头拖拉着断了前端的舌头疯狂地四处喷洒绿色的黏液,腐蚀性极强的黏液几乎遇铁就立即发生反应,电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溶解,其剧烈反应的焦臭味震醒了那名军官,他看准时机后给了那个仰着头发出嘶嘶怪叫的非人类一发子弹,终于让这个已经变异到极具杀伤力疯狂家伙躺了下来。

    而这时,季斌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他浑身肌肉抽搐,喉间发出短促的,鸣笛般的气喘。易佐慌了慌神,然后开始半蹲着,死命地解着已经失去生命力但依旧蛮横的褐色长舌,颗粒状的触感很是恶心,滑湿是一点,要命的是那气孔里排出的该死黏液。易佐直触绿液的掌心很快被烧出为数惊人的细小水疱,一时间,浑身血斑的他看起来竟不比昏死过去的季斌潇洒,以至于后头赶到的医务人员想也不想地在搬走季斌的同时也捎上了易佐。但易佐却傻愣愣地只会盯着面色青白的季斌,以至于在一根镇定针的帮助下,他才在担架上就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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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酸牙的撬铁器声中,易佐迷迷瞪瞪地颤动了下眼睫毛,尔后那个令他睡得极为不安稳的刺耳“嗤咔”声当即戛然而止。他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后,开始眯起眼睛尝试对着白惨惨的天花板对焦,这时,一个状似关心的喑哑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醒了?”

    该怎么形容那个声音呢?易佐不知为何恍惚想起幼时从母亲手中接过的那个纹着怀旧纹路的手风琴,当幼小的他讨好似地卖力鼓动起那个木制纸皮的残旧风箱时,最终惊愕地发现奏出的却是呜呜的气流声。

    “你的嗓子怎么了?”易佐直直地盯着季斌脖颈间那一大片的皱褶变形的皮肤组织好一会儿,哑着声问道。过于着急的语速让他火燎过一样的喉咙疼痛非常,低哑的声音比之季斌其实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烧伤了。”季斌半站起身,将伏起的易佐按了回去,然后稳稳当当地把手中的水果罐子放好,最后还起身倒了小半杯水给易佐,从始至终脸色都平静无波,一点都看不出存着心思。

    易佐的嘴唇被迫压在杯沿上,他懊恼地瞪了一眼面露坚持的季斌,最终还是顺从地喝了下去。冰凉的液体像带有魔力一样从他的喉咙一直抚慰到他胃部,一路浇熄似要燃起的火苗。

    季斌见他服软后也就低头继续撬起水果罐子来,易佐捧着水杯望着他专心的侧脸时突然想起,这是季斌第二次递水给他了。其实,这家伙要比他表现出来的心软多了,易佐又抿了一口水,断然下了定论。

    病房里很安静,来来往往的医生和军人并没有对这个小空间抱有太大的好奇,最多偶然透过那扇小小的玻璃窗窥视一下。易佐有心挑起话题,但垂着眼的季斌却是一副拒绝交谈的姿态。但,该要问的问题始终还是要问的,相比起对季斌的愧疚来说,那个问题于易佐的意义要来的更大一些,以至于他酝酿着怎么开口时,心律就已经不齐了。

    “那个特殊感染者,以前其实是二炮尖兵对吧?”易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季斌的表情,似乎要在他脸上揣摩出什么来,他的手指甚至不由自主地收缩着,尖利的针头在他数次绷紧手背肌肉后悄然地在微小血管里移了位,当下就开始回血了。季斌听后手中动作顿了顿,黝黑平寂的眼睛深不见底,他避开易佐渴求的视线,抬手将点滴速度略微调快,透明的抗生素溶液在细小的导管里与倒流的鲜红血液对抗着,泾渭分明的红白界限在调试针头后又归于透明。

    “如果我说是呢?”季斌哑着音笑了笑,眼睛不加掩饰地盈满了带着痛苦的恶意。“如果我说二炮的几个尖兵,包括唐治亨在内从八号开始就音讯全无,甚至现在有一个换了张骇人嘴脸,六亲不认地在攻击基地呢?你要告诉我你很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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