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抗生素,按理来说效果会来得非常快,再过几个小时,女子的病情就会有所和缓。
但她不能一直陪着这姑娘住在空间里,不然阿木长久见不着她,肯定要起疑。
于是她用着阿木教给她为数不多的一些的用语,连比带划的告诉她,以后她就在这里住下。
她拉着女子一次又一次的接水,教她如何在厕所里面方便。
两块巧克力也给她放在桌上,保证自己下次进来之前,她不会饿着肚子。
如此,离盏才放下心来,离开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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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阿木并没有去膳房拿饼,而是直接去了顾扶威处理事物的内堂。
她心里一直有些后怕离盏给她下药的事情,要不是她从小习武,耳力惊人,远远在门外听到了离盏和巧儿的说话声才有所提防,不然,今天肯定要中离盏的招。
她心里揣着这件事,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内堂外。
堂
里亮着油灯,顾扶威正在灯下作画。
阿木远远的看着书桌后的男人,三溜小辫从左额角编进了马尾里,目光深邃却幽暗。
这样精致又慵懒的气质,只消晃一眼,便让人心跳难安。
阿木只敢远远的一看,随后便弓腰走了进去。
羊皮纸上,似乎是张地图。
听见动静,顾扶威点下最后两笔,缓缓的抬起头来,见是阿木,便知道她是来传报离盏一天行踪的。
于是将磨墨的两个小童都驱来出去,内堂里只剩他二人。
”你今日如何到现在才来?”顾扶威一边说着,一边换笔,点了朱砂。
阿木不知该不该把离盏给她下药的事情告诉顾扶威,垂头间思虑了片刻,道:“君王恕罪,今日帮天女抄册子,连午饭都没吃,未能找到空当来见君王。”
“她这么忙?”顾扶威略略抬头。
阿木只觉得额间有些发汗,于是将头埋得很低,生怕叫顾扶威给看出什么端倪来。
“嗯。”
顾扶威继续落笔,在画上描了几下。“除了抄册子,她便什么都没做了?”
“是。”
顾扶威笑。“几时开始,你也变成天女身边的人了。”
他的声音不浓不淡,却吓得阿木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
“属下属下”
顾扶威的表情微有不耐。
“我再问你一次,她今日还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阿木实在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这一点,她自己就再清楚不过。
否则,顾扶威不会把她安插在离盏身边。
既然顾扶威已经看出来,她便只有老实交代的份儿,否则,害人害己。
“天女天女她去过精绝夫人的房间。”
男人手中一顿。“继续。”
“天女听说精绝夫人病了,便去给精绝夫人诊病。似乎是之前给精绝夫人诊病的大夫有所误诊,天女把了夫人的脉象之后,发现夫人得的并非是风寒,而是肺热,于是换了副方子。”
“噢?”顾扶威略略思索,罢了笔。“是否是让巧儿煎药?”
阿木都习惯于顾扶威的未卜先知。
“是巧儿煎药,因为因为夫人身边的小丫鬟不认识中原字,所以”
“药方可有誊抄?”
阿木的解释被不耐烦的打断,顿时有了种不是不妙的感觉。
可犹豫了片刻,还是从袖子里摸出那张抽空记下的药方,呈到了顾扶威面前。
“君王请过目。”
顾扶威接过拿在手里,还未牵开细看,梁上忽然落下一袭红衣。
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漫步走到桌前,双手抱拳跪了下去,她腰间的弯刀明晃晃的,一看就是上好的利器。
西琳利落道:“精绝夫人的安危要紧,殿下要不要将方子给军医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