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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断了来往,可后来有人告诉他,这批货,是柳衍安排人劫的。他由爱生恨,恨之入骨,起了杀心。所以,他就是成心要和柳衍来个鱼死破,和她做一对地下鸳鸯,根本不怕死是不死。”     白严忠说完,孙福正端来茶水,先后递给了太子和他。     白严忠接了过来,润了口嗓子,又道:“无论这是不是个幌子,但道理是说得过去的。喜欢柳衍的人何其多,莫说什么暗地里往来了,就是明着踩过柳家门槛的人,都不计其数。要叫柳思怀一个一个清认,他都未必认得。”     太子满脸质疑,“皇上亲自督案,不该问不出端倪来!”     “对答如流!昨儿下午祁王府才将他捉住,押他到大理寺,大理寺审了,片可不敢耽误送进了宫里。家父连夜被叫了起来,也入了宫。问什么,答什么,俱无错处,除了那盗尸的同伙死活不招以外。且家父问过钟佩,此人的底细到底查没查详实,钟佩说,样样俱详,而且祁王府那边他一直派人盯梢着。这个流民确实是正午才被擒到府内,逗留了大概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直接押去了大理寺了,就算是临时找人替死,也应该不会这么匆忙。”     “再说了,大理寺的酷刑样样都给他轮了一遍,该逼得都逼了,”     太子额头隆起一座小山丘,眼前蓦然浮现起戏院那一幕,顾扶威当着白采宣的面在他脸上抽打的那几下,就像铁汁子一样黏着人烫。     还以为这次能好好收拾他,毕竟大理寺是他的人,离盏也是他的人。     估摸着能这一把这输出去的脸面给讨还回来,没成想,一夜之间他就打了个翻身仗,鱼儿一样的滑溜了。     这时候竟有一种再次被他掌掴的错觉,响亮而又干脆!     “他祁王真是有本事!”     “殿下也莫要太过灰心。”     “指婚指出了人命来,太触霉头,往后父皇怕是不好再帮祁王府点选人家了。”     “既然婚配不成,那祁王想必就没这么容易回西域了。殿下往后可以不时在皇上身边多提醒几句,他回西域之前,总归是要交还出些东西,付出点代价的。”     ——————     离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青草葳蕤,梨花灿灿。庭院里,卉儿拿着针线筐子在帮她做春季的新帕,耳边有人练剑的声音,簌簌的劲风在周围刮过,将一地梨花挑起,翻飞在院中各处。     “喂,该醒了,哥明日出去南疆,今天最后一日留在京中,陪你去趟雁明湖泛舟吧。”     有人拍她的脸,她睁眼,似是黎盛。     他额头扎着黑色缎子,一直绕到脑后的发髻上栓着,清风儿一吹,便飘啊飘啊,飒爽得很。     她突然想起,这似乎是她最后一次看见他,忽然紧拉着他的手不放,“不……不要去……不要去……”     “盏儿?!”     黎盛复又拍了拍她的脸,手上的温度暖暖的,刚刚好。     “不要去……危险……”     “好,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她渐渐安宁下来,意识逐渐清晰,那张熟悉的面庞在眼前变了又变。     唇角似乎凌厉了些,带着血鲜红的颜色。     眼睛褪去了几分纯净,变得沉静而复杂。     至于那额前的一抹飘带,也渐渐化成了一颗玲珑的璞玉,安然落在他眉心上方,美得叫人不敢逼视。     “醒了?”沉稳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发现的喜悦。     离盏虚睁着眼,晃了一晃。     小小的楠木床,玉色的荷花纹厚褥子,床头的幔钩上挂着一只金鳞小鱼儿。     这不可能是牢狱,也不是祁王府,更不是她曾经住过黎府。     这是她盏林药局的后院的偏房,她忙不过来的时候,暂且就住在这里。     她差点分不清,到底今世是梦,还是前世是梦,结果走一遭过来,她还是回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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