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排除了。
血液不是喷射状吐出来的,脑子也应该没问题。
还有可能就是肺或者喉咙和口腔。
口腔?
如果是口腔就最好了,极有可能是他二人那啥的时候,咬到了。
离盏红着脸,每一个吮.吻都逐一回忆,她好像没有发狠咬过他的舌头啊……
“你呼吸的时候疼么?”
“不疼,本王无碍,你别多想。”顾扶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有病就得治,我是大夫,你得听大夫的。”
不是口腔,难道是喉咙么?
离盏着急,起身徒手掰着她的下巴,顾扶威被她这一举动惊然呆住。
“张嘴,啊……”
“张嘴顾扶威!”
这女人,真有胆子,竟然挑着他的下巴,直呼他的名字。
是嫌今天在榻上压得不够痛么?
离盏根本不在意顾扶威会不会生气,她着急得不得了,怕自己搞错了堕仙散的药性,再重新配药就真的来不及了。
然而这厮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嘴角还在笑。
你以为我是个小女子,就撬不开你的嘴了是吧。
离盏猛的掐了他的劳宫穴,一股完全出乎意料的痛感从他手掌传来,一声轻呼下,唇齿霍开条缝儿,离盏赶紧伸手指卡在其中,他不忍咬她,也不忍掰她的腕子,短促的一瞬犹豫让她掰开了他的嘴。
她得逞的一瞬间,得意的神色突然僵在了脸上。
血水顺着她的手指又淌出几滴。
他左边的口腔黏膜,一片稀烂。
并不是什么疱,什么浓导致的,清晰可见的牙齿形状的伤痕,完完全全是他自己咬出来的。
就在他叫她滚的时候,咬出来的……
他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竟然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让她安然离开
一时间,脑袋里空空如也,心脏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般,窒了片刻。
她耳边只有他嘴里流血时,爆发出的怒吼声。
“滚!”
“马上滚!”
她还以为他生气了,还为此差点扔下他在这偏房里自生自灭……
愧疚如洪水翻江倒海而来,夹着又苦又有甜的味道从唇齿间弥漫四散,她不可抑制的咽了一下。
这声音咕的一声,他听得非常分明。
顾扶威笑着推开她的手,“你们大夫是不是都有看血腥的伤口的怪癖?”
她看着他玩笑的样子,深觉自己这次,真是太混账了……
真的太混账了!
她原地愣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该和他说什么,她走到案卓前,开始捣鼓着匣子里的药。
本是要合在一起煎煮的药,她多此一举的一片一片分捡开来,抱着去了柴房。
“王爷,我就在旁边不远,待会再过来给你看脉,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就喊我一声。”
她牵着裙子迈出了门口,顾扶威摸了摸腮帮子,思考着她方才脸上流露出的复杂表情,摇着头淡淡一笑,从嘴角只嗤出几个字,“呵,这女人……”
*****
秋风一阵萧瑟,雀崖阁庑廊下挂着的铜铃迎着风,叮叮当当的作响,悠远而宁静。
可房间里的俏人儿,却因着这轻微的响动而面色发紧。
她面前摆着精致的食盒,食盒已经揭过了盖子,里面的菜式早已失了热气,却样样都没有动过。
顾牙月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口,如坐针毡。
直到楼道里传来噌噌噌的脚步声,她精神猛地为之一振,不由端出平日该有的从容姿态来。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从庑廊上跑过,见顾牙月正端正的坐着,他身子一顿,不由拉了拉自己的太监衣裳,放慢了脚步。
脚步慢了,呼吸却难以随脚步放缓,他微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