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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盏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
“嘀嗒!”马蹄坠地,她屁股颠得一阵疼,后背已出了冷汗,然,这还来不及喘口气,顾扶威又是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
这马便一路失心疯的狂奔疾弛,超了一路贵胄子弟,超了皇上,最后和霍将军并驾齐驱,着实就甩不开了。
二人相较不下,离盏又使不上力,只在心里埋怨着。
这不公平,他们的马都是好马。
而顾扶威弃了原本的好马,上了她这匹根本没怎么驯过的马,本就跑不得长久。
她真恨不得自己早上别吃这么多,空着肚子来,这马说不定还能再坚持些。
“王爷,你见识了吧,这群鹿子的确不好撵,许是前两年被猎怕了!”霍将军还在谈笑,眼里却是铮铮的斗志。
马匹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霍将军挥着鞭子越弛越远,回头看了他二人一眼,眼神有些得意。
后头,端王也赶了上来,路过他二人身旁时笑着说,“皇叔,你不该把离大夫带在马上的,不然这会儿心虚已经赶上了!”
他二人渐渐掉到了最尾,连霁月公主都把他二人超过。
“好可惜。”离盏瞧着最后一个压阵的羽林军骑马出了视线,暗暗叹惋。
“可惜什么?他们再快不也没追得上么?”
“万一呢?万一就追上了呢?”
“盏儿如此好胜么?”
“嗯嗯!”离盏点头。
顾扶威爽朗的笑了一声,“如你所愿。”
他突然勒转了马头,往西多去了一些。
“你这是?”
“你以为本王真追不上么?一箭插马屁股里,再好的马也追得过。只是凡事能用脑子就办到的,废这么大力做什么。”
“你早有打算?”
“既然他们一拨人哼哧哼哧的帮我们围剿,咱们就不该浪费他们一番心意,该好好截胡才是。”
“可我们怎么截胡,我们都没他们跑得快!”
“笨盏儿。”顾扶威揉揉她的脑袋,“我们正午要在五羊溪休憩,你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
离盏抬头看天,头顶上的云层里隐着太阳。
“正午。五羊溪要到了。”
顾扶威的声音在风里十分的恣意好听,“他们一路把鹿子赶着往西北面去,鹿子逃命不会停下,路过河水一定折返。”
离盏闻之,略略思考,两眼金亮,“我们一路往西多去一些,它们从北折回,就能遇上!”顿了顿,又忍不住指点江山:“那咱们也不要掉得太远,至少要知道它们大概动向,把控好距离。”
顾扶威倒不嫌弃她多嘴多舌,腾出一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还不算太笨。那你安静些,本王要开始听仔细了。一箭之距,其实很短。”
“噢噢。”离盏呐呐的合上嘴,伏在马背上专注的听着动向,生怕顾扶威有所遗漏。
只是离盏没练过武功,没练过气,自然没有顾扶威听得远。
这密林如此安静,她精着耳朵也只能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和鸟儿受惊飞扑而起的声音,而顾扶威的眸色忽暗忽闪,方向也不断变化着,似乎一直有所把控。
她不敢打扰,就这样随他闷头憋了一路。
然,就在他二人追得起劲时,马突然嘶昂立蹄,不肯跑了。
马匹骤然刹住,她差点从马上飞了出去,还好顾扶威抓住她的后衣领子,才安然无恙。
“这马终究是跑不动了。”离盏有些不甘。
顾扶威却搓了搓的她头上的小发髻做了禁声的手势。
“嘘。”
怎么了?
离盏不解,抬头看顾扶威,发现他脸色沉了下来。
顾扶威做事从来有他的道理,他让她别说话,她便立马止了声,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马儿不安的躁动着,哪怕顾扶威用力的拽着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