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准我进去,只回了我一封,信打开上面只有潦草的三个字——‘心正烦’。那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一个道理,现在的,比不过以前的,活着的,抵不过死了的。”
“可他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白采宣挥手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我能看上他,是他顾越泽的福气!没有白家赏识,他能得到黎家的兵权?能成为孟月国的储君?!做梦!没有我,他顾越泽就是个手无实权的亲王,仅此而已!”
孙嬷嬷大惊,这还是头一次听小姐说太子的不是。
“小姐您且忍耐忍耐,老爷的官职太高,有些事情反倒不好为你出头。可眼见着大公子就快要提职进京了,小姐再多忍些日子,待大公子回来,必定不会让小姐受半分委屈。”
“大哥……”白采宣眼神镇定了些许,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目光再次变得狠厉。
“不行,不能再拖了。离盏这个狐狸精,每次拿她无法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想,再忍一忍,等一等,等到时机成熟,再杀她给存孝祭坟!可事实证明,她就是个祸患,一日都多留不得!你是没瞧见太子看她跳舞时的神情,不……绝不能多留。嬷嬷,你去把然松居的几个门客给我叫来。”
孙嬷嬷心知不好,问中带劝道:“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些门客投身于我白家之时,不是个个都声称自己本领通天,武艺惊人吗?整日在我们白府吃好的,喝好的,再不练练功夫,皮子都要养松了。去把他们叫来。”
孙嬷嬷不敢违抗,只好硬着头皮去叫人。
不多时,几个打扮各异的江湖人士进了内院中。
有的身宽体胖,有的精瘦如鹤,见了白采宣,同是躬身抱了抱拳。
白采宣一一打量了他几人一眼:“不要惊动我父亲,你们悄悄帮我处理一个人,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那几个江湖人士相看一眼,点头问道:“不知白小姐要谁死?”
“离盏。”
几人并不意外,东宫的事闹得如此之大,“离盏”的名字,如今京中谁人不知?
“你们可有把握?”
众人相看一眼,同是胸有成竹。
长风药局虽是朱门大户,但在防卫这一块,远比不上官宦人家。
“这个自然,我们几个需要探查下长风药局周围的情形,等摸清楚了,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三天够吗?”
“够了!”
“好,夜里动手,我喜欢干净利落。”
白采宣转头朝着门内,缓缓地闭上眼皮子,心里既是不安,又躁动着血刃仇人的掳爱干。
如此反复,犹如滚烫的岩浆包裹着泥土,一层一层的倾覆在干涸的心田上,连香炉里袅袅弥漫的烟子,也带着股熏人的血腥味儿。
这头,离盏回府了,故意去衙门门口绕了一圈,除了打坐的千山殿弟子以外,果然还有他离家的一干下人,正义愤填膺,振振有词的骂咧着什么。
一旁还立着几个丫鬟,手里提着食盒,看来是不打算回去吃饭了,一整天就守在此处,丝毫不给衙门一点偷运尸体的机会。
按道理,衙役遇到刁民,多半要出来连骂带打的赶人的,可碍于对方是千山殿的缘故,衙役们总是操着棍棒出来,又原封不动操着回去,连挥都没敢在千山殿的人前挥摆一下,委实憋屈。
由此,离家便愈发猖狂,狐假虎威,什么难听就骂什么,什么实沉扔什么。整得京兆尹回家时,灰头土脸的往人堆里埋挤,差点把乌纱帽都落在了原地。
难怪前两天巡捕头去了长风药局问诊,这么艰难的局面,是个人都会想方设法的找机会避上一避。
离盏瞧着这场面,心想如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