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不住了。
离盏是何脾性?她当着这么多皇亲贵胄的面,连白采宣都敢挑衅。
她一气之下想闹大这件事,该是怎么个闹法?直接在这宴席上闹起来?一闹就闹到太子面前?
离晨心虚得紧,连忙拉住离盏的袖子:“盏姐姐,你别冲动,晨儿错了还不行吗?是晨儿听信了他人谗言,晨儿不该怀疑姐姐。我这就给姐姐道歉,望姐姐别再生我的气了。”
离晨一口气说完这话,小脸憋得通红。
她平时虽和和气气,骨子里却是个十分争强好胜的人。要她服软,比扇她耳光还难受。
可离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离盏轻悠悠的睨了她一眼,如同主母训斥仆人一般,“你倒是会推责任,谗言是你听的,状可是你告的,又没人逼着你。现下要你认个错,你就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姐姐倒是想原谅你啊,可你总要拿出些诚意来,否则我这口恶气如何消得下去。”
“那姐姐要怎样才肯原谅晨儿……”
离盏思了思,抬头朝大殿上望去,嘴角渐渐牵起一抹坏笑,如葱的手指把住酒壶,将最后的一点酒水拉成丝儿的倒进杯中。
“端着这杯酒,去敬白家小姐,姐姐发誓,自此再不会拿此事为难于你。”
离晨大惊。
白家和离家之间有一笔血仇未了,白家正愁着没机会整她们呢,现在却要自己往枪口上撞。
离盏这招借刀杀人可真够阴的,如果明着欺负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免要落人口舌。
现下离盏只需静坐一旁,看着两个不讨喜的人互相争斗,就算打起来,血都不会溅到离盏裙子上。
怪不得生得像狐狸,简直狡诈透了!相由心生,原是真的!
离晨想想上次白采宣抄家的架势,心里就屈辱得紧。
可不愿意又有啥办法,离盏要是把这事儿给闹开,她还有何颜面在京中立足?
离晨思及此,唇角咬得有些发白。
“盏姐姐可要说算话!”
“那是自然。”离盏笑着把酒杯递到她手里:“去吧晨儿,好好表现,切莫给我们离家丢人。”
离盏低头接过酒盏,踌躇着起身,走到后头服侍待命的小宫娥面前。
“殿下不在,我想单独敬白家小姐一杯酒。”
小宫娥上下瞥了她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不是方才在席上对离盏拉拉扯扯,楚楚可怜的的那个嫡女吗?
看她劝她姐姐的时候,倒是悲声切切的,当时还以为她是个安分守己的主。没成想,跟离盏就是一路货色,都是爱出风头的主。
龙胜龙,凤生凤,耗子生来会打洞。民间的富贵人家,空有万贯家财,论起德行,却是一个赛一个的上不得台面。
“你随我来。”
小宫娥语气不好,离晨也只好低头忍着往前走。二人从宴席边上穿过,到了白采宣的席上,宫娥让她停住,自己上前半躬着腰,换了副截然不同的奴才嘴脸。
“白小姐,离家的小姐想要来敬您一杯。”
当时,白采宣呐呐的坐在席上,若有所思,整整一碗白米饭没少过几粒,。
直到耳朵边上传来“离小姐”三个字,白采宣猛然回过神来,不由皱了眉头。
“离盏?”
小宫娥懦懦的往后一指:“是这一位。”
白采宣犹豫的往那处看去,说实在话,方才被离盏搅和了好事,自然是恨她入骨。
但不得不说,这小贱人还真有点本事,几次胸有成竹算计,到头来都没在她手里讨得半分便宜。
更别说她主动找上门来,一准儿没好事!
白采宣丝毫没有猎物送上门来的快感,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