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儿你糊涂啊,姨娘做了主母自然是向着你的,你的例银到时候就按照嫡女的数目给,嫁妆也按嫡女的规矩来办。”
离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例银要来做什么?她有真本事在手,又有红手镯里的西药,一旦推广出去,还不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收。别说以后声名远扬,就算是现在,二百两白银也不是费力的事儿。
至于嫁妆……
呵呵,仇还没报,嫁个屁嫁!
一个女人指着点嫁妆活,那她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离盏笑了笑,这条件开得那叫一个吝啬,叫人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欲望。
云姨娘等着她表态,可她只是端着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凉茶,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云姨娘尴尬半响,又强牵的起笑来:“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若不团结一致,还由得她们把所有财产给霸着吗?再说了,你娘走得早,你在咱们离家,莫说靠山,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前几日你在内院大闹一场,离筱筱的脸到现在还是红又肿的,拿了秘方连日敷着,又用脂粉盖了好几层才看不大出来。可长风药局的人,谁不知道她被祁王羞辱过。这仇是大过天了,你若收拾不了她,她定要找你算账。盏儿,你帮姨娘也是帮自己!”
“盏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姨娘开出的条件能否再诱人一点?”
云姨娘眼里顿生厌意,嫌她贪得无厌,但面上还是绷着不失礼貌的笑:“那盏儿你想要什么,你跟姨娘说说呢。”
“一半。”
“一半?什么一半?”
离盏拿手点扣着桌面,这动作竟和顾扶威一模一样。
“姨娘得到的所有,除了名分以外,其余的我要一半。”
云姨娘顿时就变脸了,忙把孩子递给乳娘,秀拳攥着手帕子道:“离盏,你这就不地道了!我好歹是这离家现在唯一的妾室,你爹那方面的需求,只有我能满足。我还年轻,这肚皮也还可以再生。在这离家,我好歹有你爹撑腰。你有什么?一个半道硬插进来的一株怏苗子,你凭什么要分一半?”
云姨娘翻脸比翻书还快,令一旁的巧儿看得目瞪口呆。
原真是自己把云姨娘给想简单了,还是主子有先见之明。
离盏倒也不怒不急,展颜道:“姨娘,你别忘了,你和俊生的命可是我救的。没有我,你们现在早在阴曹地府里喝孟婆汤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的恩情。我如今只要一半的财产,姨娘都以为我占了便宜,怎么,姨娘来我小兰院,难道不是来谢恩的?”
“你……”云姨娘噎得一脸通红,转眼又想到什么,指着那红绸子包好的礼盒道:“你要这么计较,那好,姨娘给你的礼盒里装着的四件宝钗,两只玉镯,一条珠链。加起来少说也值三百两银子,也当付得起你那天晚上的出诊费了。再说了,你救我,不也是为了讨好你爹和老太太么?我还没把老太太之后赏你的一对黄玉拆子和几匹玉禽丝算在里面呢!”
“谢谢了啊,说得好像我反欠了你似的。”离盏轻笑:“云姨娘若觉得自己和俊生的命只值这几百两银子,我也无话可说,反正现在求着我出诊的人都排着队呢,这些小钱,不过是多跑几趟的事。姨娘若无诚心,就请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我就当那晚是日行一善,给自己积德,以后咱们便互不相干了。”
云姨娘一听“互不相干”这四个字,是又气又急,就差原地打转了。
本是拉下来的苦瓜脸,瞬时又收回去几分:“你这孩子,怎就不听劝呢?你现在单打独斗,处境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离筱筱和离晨就跟她们的老娘钱氏一样,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次次算计都是冲着要你的命去的!你躲得过这次,躲得过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