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记忆同时存封在一具身体里,总会有个排斥期,就像把别人的肝移植在顾扶威的身体里一样,一开始也有个适应阶段,只要坚持道最后,它终会融入身体,变成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想通这个道理之后,她不再去纠结这副身体到底属于谁。
一阵钥匙与铜锁的搅动,收回了离盏的心神。
“嘎吱”,门被从外推开,那丫鬟四下搜望一通,赶紧将门关上。
“呜呜……”
丫鬟拿出她嘴里白绢,小声道:“二小姐,你家小徒弟已经偷偷从侧门溜走了,钗子也给他了。”
“咳咳……快给我看我徒弟的弹弓!”
“二小姐疑心怎么这么重?你待会还要去内院见老堂主呢,我敢骗你吗?”
丫鬟一边说着一边从鼓囊囊的袖子里掏出把带泥的小弹弓。那弹弓小巧无比,正合适淼淼那双小手,木叉上也还歪歪扭扭的刻着三个水字,的确是淼淼不争气的笔迹。
但离盏心里清楚,这丫鬟既然肯为了小黄鱼为她办事,可见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贪财之人。
骗一个小孩的弹弓不算太难,只要告诉淼淼,他师父已经犯下重罪,让他快些离开,再取一只弹弓为信物,淼淼必会给她。
拿一点好处是背叛,拿两个好处也是背叛,这钗子既能轻而易举的据为己有,她为何不多拿点呢?
但离盏不在意这些,她要的是一切都能按她的计划进行,性命安危可出不得差错。人要是死了,再多钱也挽回不了。
一条小黄鱼如果诱惑力不够,再加一根金钗子,就不信她不眼红。
而自己一夜未回,巧儿和淼淼肯定早就心急如焚,按耐不住,可惜正门偏门都被堵死了,根本找不到自己。
只要这丫鬟到小兰苑告诉淼淼他师父自身难保,淼淼肯定会跟着那丫鬟来找自己。
离盏心头暗笑:呵呵,你以为不帮我找帮手,就不算背叛离筱筱是吧,殊不知,当你接下那条小黄鱼的时候,背叛就已经开始了。
离盏推掉那弹弓,忙道:“多谢了,这弹弓你随意处置了吧,我只要知道我徒弟没事就好。”
那丫鬟点点头,将弹弓塞进了枯草垛中,“事情已经办完,二小姐的那条小黄鱼,奴才就却之不恭了。”
“那是自然。”
白绢再一次塞回离盏的口中。那丫鬟眼睛里闪过一丝虚张声势的厉色:“有些事,过了就翻篇了。待会二小姐见了离老堂主,嘴巴可千万管紧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二小姐可要做到心中有数。否则,你那小徒弟往哪逃,还是我给他指的路,你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定会告诉告诉大小姐那小男孩的去处!大小姐对你可是恨之入骨,依她的脾气,未必会放过你徒弟。二小姐,您听懂奴才的意思了吗?”
离盏说不出话来,只得呜咽着频频点头。
丫鬟轻蔑一笑:“好,还望二小姐好自为之了。”
丫鬟锁门而去,刚刚一离开柴房,一个小石子就砸到离盏的鸡窝头上。
“呃……”
离盏被砸得有些疼,但眼角却弯弯的有了笑意,她仰着头往上方看去。只见屋顶缺了一块瓦片,透亮的光线从里射出,紧接着一双灵动扑朔的大眼睛扑了上去。
“师父!”
那声音很小,但柴房安静,离盏听得一清二楚。她就知道淼淼不会丢下她一人。
离盏欢喜至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呜……呜呜呜……”
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懊恼的样子,“哎呀,我不知道师父要说什么,要不,我下来?”
“呜呜呜……”离盏拼命摇头。
下来个屁啊!下来容易,上去难,门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