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听。”
淼淼觉得祁王救了他师父,老管家看起来又和蔼可亲得很,应当不是什么坏人,由此便失了提防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扬管家听完,当即变得严肃起来,叫了身旁正在泡茶的仆人,“去,把许骁叫来。”
“是。”下人放下茶盏,出了门去。这时,幔帐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咳咳咳……”
“师父!”
“水……”
淼淼赶紧倒了茶水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爬下凳子伏在床边,把茶水捧到她面前。
“水来了师父。唉,茶很烫,慢点……师父你慢点喝。”
离盏直觉得嗓子眼在冒烟,咕噜吞了一口,烫得直咳嗽:“咳咳……”
淼淼赶紧帮她吹了吹,一边歇着一边将茶水喝完,心下才好受许多。
她缓缓移着目光,打量起了周围。
咦……她身上的黎刺全都被拔除了,还换了件柳儿绿的长裙。织锦为料,银丝为边,上头绣着的芳菲叶子栩栩如生,跟真的落在身上似的,一看就是上好的京绣。
论价钱,跟她前世所穿的衣裳并无落差。
而这间房子,老是老了些,可摆件样样都是奇珍,地砖竟是故意磨糙了的岫玉,啧……这宅子的主人真是有钱没地儿花了。
这到底是哪?昨儿个……她好似被祁王救了回来,而且淼淼也在这儿,难道……
“这是祁王府?”她问道。
“正是。”老管家拄着拐杖从灯笼凳上坐起来,脚步蹒跚的走到床边。
“离姑娘,你觉得自己身子如何?”
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的。黎刺毒性极小,拔出及时不会有大碍,毕竟昨儿个白采宣昏死过去,白照芹不知原因,根本不敢动真格的杀她。
如今睡了一晚上,精神得到回复,自然就没什么大碍。
唉……只可惜白采宣竟命大逃过一劫。以后再想找这样的机会下手,不知道要等多久。
“师父?你想什么呢?”
“噢,没事。”她抬头对着扬管家道:“您是?“
“我是祁王的管家,杨淮。”
“噢,多谢杨管家关心,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将歇将歇就好了。”
老管家点点头,正准备问她想吃点什么,这时门被推开,许骁迈了进来。
“杨管家,你叫我?”
许晓大步流星的走到床前,目光堪堪和离盏撞上,瞬时就如钉子钉在了后脚跟上,整个人愣住了。
额……这是昨天那个乡下丫头吗?
换了身鲜艳的衣裳后,衬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以前衣服又脏又破,头发乱七八糟。
如今,墨发未挽,如瀑布一般静泄在身后,眼睛像狐狸似的闪烁狡黠,跟随时能滴出水来似的,就连那苍白的嘴唇都带着种妖冶的美。
诧异之余,他瞧着她虚弱的样子,惭愧的别过头去。
“离……离姑娘,你身子可有好些?”
离盏看了他就来气。好什么好,虽然康复起来很快,但昨晚她却被生生折磨了一夜,这种痛苦几人能承受?
要不是他不相信自己,非要把她送去白府,她哪能遭这份儿罪。
她张口就要怪罪,可转念一想,现在还未彻底度过难关,白府还远远盯着自己,虎视眈眈。
俗话说的好,树大好乘凉,就冲昨晚祁王在白府叫嚣的气势,想来祁王府也有资本和白府较量一二。
现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抱紧祁王这颗大树。由是,得罪许晓断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而像许骁这样的老实人,你愈是不计前嫌,他才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