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他。”墓疏影冷冷吐道。
卓绮一顿,眼皮抖了数下,须臾回命,“遵命,主上!”脚步立即踩了出去,片刻便端了一盆子疾步进来,踱至那人身旁,噗!顷刻全数倒在他身上。
那人缓缓睁开眼皮,入眼处是一片腥红,眼皮一颤,一股粘粘的,可怖的血红液体从额头,睫毛一滴,一滴慢慢地流淌而下
他似感觉到一种莫名恐惧袭卷全身,迟疑片刻,终抬起颤抖不停的双手,一股刺鼻的血腥生生地刺激着他警惕的神经,他的眼睛逐渐瞪大到极致,瞳孔里映上满满的血,除了血还是血
他死命挥袖擦拭着模糊了视线的血,“是谁!到底是谁!”暴怒的口气里是掩不住的焦躁不安,还有一丝丝恐惧一一一是的,恐惧!
梦中一事如此真切又如此恍惚,倘若是真的,那他多年的努力便是要功亏一溃!不!这一切看起来太诡异了,他绝不可能亲手毁掉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声誉!
然,他艰难地支起身子,胸部因手臂的用力而撕扯,剧痛一时毁灭了他仅有的希望!
他反射性低头一看,一袭衣袍早已被血染湿,而胸口竟也是血肉模糊一一一他,果真受伤了!这这怎么可能!
忽地,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淡淡传来,如春风拂过,却犹如鬼魅凭空生出,官向东心下一惊,他竟捕捉不到这笑声是从何处而来!
他忽感如置冰窟,铺天盖地的冰冻寒气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无端生出浩大的威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颈,他一时全身戒备,瞳孔紧缩,紧紧地环视四周,耳边却再次传来讥诮之声,“啧啧啧,没想到堂堂御剑山庄庄主竟是如此鼠胆之辈,一盆血便将官庄主吓成这样?”
“你你到底是谁!”官向东强行压下心底的惧意,一手扶住胸口,怒声质问道。
“哟,官庄主何事如此动怒?”那略带担忧而疑惑不解的语气仿似在关心一个多年老友般,而官向东眼前渐渐清明,只见一戴半个银色面具的白衣少年神闲气定地坐在前方的一张太师椅上,指节分明的修长玉指把玩着玉箫,脸上神色皆被面具掩藏得极好,令人看不出她的半点心思。
银色面具他
官向东心跳一滞,心中气焰顿时如被水浇灭,不自觉地脚步踉跄后退几步,这少年这少年是鬼面冥王!
墓疏影凤眸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晃而过的恐慌,唇畔的笑意浅浅漾开,面具下的凤眸宛若弯弯新月,站立起身悠悠踱至官向东三步之遥,抬首摇晃数下,状若恍然大悟,“官庄主莫不是为了亲口向邵青承认杀了叶峰一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薄了宋夫人一事?”
“你!”官向东顿时怒发冲冠,冷眸中阴狠精光乍现,原来竟是这少年亲手毁了他的一切!他没想到鬼面冥王竟能掌握到乔庄及敏儿一事,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竟然毫无知觉地泄露了这些秘密!
思及此,身体迅速一旋,袖口数记银光直直射向了墓疏影!
墓疏影玉箫瞬间一晃,身子未动半分,那数支暗器却被迫返回,偏了方向直直射入官向东身后的墙壁!
而官向东被一股无形的力直逼得后退几分,意欲再次袭向墓疏影,却发现全身已无法动弹!
粉色光影一闪,“找死!”卓绮一脸冰霜,冷剑直抵官向东的咽喉处。
“卓绮,放下剑。”
“主上”卓绮正欲说什么,可抬眼便见主上凌厉的冷眸,“遵命!”
卓绮虽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意图伤害主上的人,但也不得不领命退至一旁。
官向东闻言脸上片刻划过一丝细微的欣喜,虽捉摸不清这鬼面冥王,但毕竟他将自己从御剑山庄救了出来,江湖上传说鬼面冥王常杀人于无形之中,如今看来他既不杀自己,那必是有求自己,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