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和夕句,由田到了一个叫青肤镇的地方。
青敷,青肤。
与我名字同音。
据镇上的人讲,青肤镇的名字来自于一种花,青肤樱。
这种花从开放到凋谢,只历七天,边开边落,在生命最绚烂的霎那毅然离开枝头,奔向死亡。因它极短暂的生命和壮烈的死亡,而被当地人所推崇,以此命名了小镇。
我听了镇民这番话,十分感兴趣,便决定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我时刻在心中担心着自己的软弱,担心自己叫夕句抹去那部分让我痛苦的回忆,然后安心地活下去;担心自己放下尊严跑回去,求弥若瀛让我留下;担心就这么和夕句,由田走下去,因为太快乐了,所以背弃了我选择的道路。
我要斩断我的担心。
听说了我的决定后,夕句和由田都十分惊讶。
“最后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们。”我苦笑道。
在一年前的一个任务中,我杀掉了那个男人,那个八字眉男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起杀心,也是第一次动手,手段却也极其残忍。
我挖出了那个男人的心脏,却没有让他立刻死去。
弥若瀛相信那个男人与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事物有关,我相信那个男人跟娘的被杀有关。
他本来是应死之人,却没有死掉,有趣。
弥若瀛说。
当从探子那里得到那人的消息后,我立即向弥若瀛提出要去调查,他答应了,但要与我同去,他说我的武功太弱,不足以对付那个男人。
我们抓到了那个男人,本应隔日想方设法从他嘴里套出关于那件物事的秘密。
半夜里,我给看守他的人用了点迷香,成功潜进他的屋子里,他被下了药,使不上功夫,被我从酣睡中吵醒后,依旧顽强地抵抗,在那间屋子里,我就像是一只很久没有食荤腥的猫,而他是一只肥硕的老鼠。
而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出声喊叫,也许他不屑于向敌人求救,也许他以为我是被派来杀他的,因此叫也无益。
我抓住了他,他被我掐住脖子钉在地上,不住大口喘气,为了让他体会到娘曾经的恐惧,我告诉他:
“现在,我要做你曾经做过的事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便这样看了他一小会,看他在我的眼光下从不安扭动到激烈挣扎,看他的脸在我手的遏制下充血,看他的额头和脖子上暴出一根根比手指粗的青筋,看他的眼神中渐渐充满恐惧,看他嘴里终于止不住发出求饶的呼叫,于是我满意地一点点把手没入他的胸膛。
我把他的心脏从胸膛里取出来,他还没立即死掉,不住抽搐,我把那颗心脏放到他面前,叫他欣赏。
“被挖心的滋味,你现在能够明白了吧?”我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他一点点被死亡带走,感觉不到任何快感。
弥若瀛和手下终于听到男人临死的动静,冲了进来。
见到我满身浴血坐在地上的样子,想必他非常震惊吧,不,当他一开始以为那是我的血时,他的眼睛溢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敷儿,你没事——”他才朝我走了几步,就见到我手上拿了什么东西,停了下来。
“你拿着什么?”他颤声问我。
这样的男人也会害怕么,是啊,他一定是为那个男人的死感到可惜,也许还夹杂了一点“这个徒弟是魔鬼”的想法。
我手掌一翻,那个男人的心脏落在我脚下。
“心脏。”我诚实地回答。
有几个跟着进来的手下俯低身子呕吐起来。
恶心吗?我想,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可是就见过了这样的场面啊。
那以后,宫中便有我是“恶魔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