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走出来,我就看见石秀云双剑气势如虹地刺向西门吹雪,花满楼看不见,但他听得见,所以他立刻闪身过去。
他不是去阻止石秀云杀西门吹雪,而是阻止西门吹雪杀了石秀云。
西门吹雪剑法出神入化,要夹住他的剑不容易,所以他夹住了石秀云的剑。
石秀云双剑刚刺出,就发现两柄剑都不能动了,两柄剑的剑锋被花满楼的两根手指夹住,她用力拔剑,剑锋却好像在花满楼的手指间生了根。
花满楼脸上挂着从容温和的微笑,也许他的笑容看在石秀云眼里却成了嘲笑,石秀云气得脸都红了,冷笑道:“想不到西门吹雪居然还有帮手。”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以为他是我的帮手?”
“难道不是?”
西门吹雪冷冷一笑,突然间,剑光猝闪即逝。
他还剑归鞘,冷冷道,“他若不出手,你此刻已如此树。”
那棵一人合抱的大树突然凭空倒下来,花满楼回身双手轻轻一托一推,大树慢慢地倒在地上。
树倒下来时,西门吹雪的人早已离开。
石秀云见识到西门吹雪可怕的剑法,美丽的脸变得苍白,她不敢相信,世间居然会有这样可怕的剑法。
她看向花满楼,苍白的脸又红了,她此刻已明白花满楼是在救自己。
她脾气虽坏,却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终于垂下头,鼓足勇气,道,“谢谢你,你贵姓?”
花满楼微微一笑,“我姓花。”
石秀云道,“我我叫石秀云。最高的那个人就是我大师姐马秀真。”
花满楼道,“是不是刚才说话的那位?”
她点点头,“是的。”
花满楼道,“她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分辨,我下次定还能认得出她。”
花满楼告诉石秀云他是个瞎子,伸出手指轻轻一夹,就能夹住她的剑,这样的人居然是个瞎子。
月光照在花满楼的脸上,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平静,无论谁都看得出,他是个对生命充满人热爱的人,绝没有因为自己是个瞎子而怨天尤人,更不会嫉妒别人比他幸运。
石秀云静静地看着花满楼,而我站在门口,看着院中那两人。
自小在暗不见天日的古墓里长大,我和小依一样有着异于常人的眼力,就算是黑夜里视物,也能如白昼般清晰。
所以此刻,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石秀云眼光里的痴然。
我想,她是对花满楼一见钟情了。
就像当初我第一眼看到花满楼时,也许当时我的目光也是这样的吧?
石秀云垂下头,问道,“我们以后再见面时,你还认不认得我?”
花满楼道,“我当然能听得出你的声音。”
“可是假如我那时已变成了哑巴呢?”
花满楼怔住了。
看来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句话,而他也从来没想过到过有人会问他这句话。
石秀云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你摸摸我的脸,以后我就算不能说话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脸,也会认出我来的,是不是?”
月光下,我看着花满楼修长的手指在石秀云脸上慢慢滑过,心里没由来泛起淡淡的酸涩。
要不要摸得那么仔细呀。
石秀云的脸一定娇嫩柔软,光滑得像丝缎一样,他才会摸得这么慢,这么爱不释手。
哼!他现在肯定是巴不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而我只知道,我现在----很不爽!
所以,在峨眉四秀走后,我就走到花满楼的面前,笑得异常灿烂,声音特别温柔。
“我敢打赌。”
他笑道,“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