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严重。在挨了那一掌之后,他才想明白,沈沧浪是如何破了他的“西风凋碧树”。
这人在一开始便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交换了手中的武器,而后以换到左手的长剑化去他小半剑气,接着其实,剑气就如火焰一样,最外面的一层才是最烫的,越靠近灯芯的部分越没有温度。所以,沈沧浪根本不是站立不稳,他根本是故意前倾,故意将左肩送到他剑下。准确说,是送到最靠近剑柄的剑锋下。
所以,自己那一剑虽然结结实实砍在他肩上,威力却是大打了折扣,就和火焰的内焰一样。而他更是借着那一跪之力,将大部分气劲导入了地下。算起来,真正落在他身上的伤害还不到“西风凋碧树”的十分之一。
即使伤在他手上,季烈也不得不承认,沈沧浪真的是个天才!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居然就能想出这么个一环扣一环的办法,成功破解了他引以为傲的剑招。换了别人,只怕现在早已横尸于此了。
眼看沈沧浪越走越近,季烈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心底一声旷古长叹幽幽响起:既生瑜,何生亮?!
既生瑜……何生亮……
眼看沈沧浪和季烈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两位护法心中一片焦急,出手越发迅猛但也开始杂乱无章。
突然,一道素色人影从侧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挡在季烈面前。
沈沧浪停下脚步,看向这个一袭素衣的女子,目光悠远——傅红袖,这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就这样挡在他面前,护卫着另一个男人。
他想过很多种重逢的情景,圆满的,凄凉的,却没想过如此微妙而尴尬的。现实,总能给人以意外。
见沈沧浪停下来,两位护法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手上动作也自然慢了那么一拍,桃桃当然不会放过这一弹指的疏忽,长剑虚晃一招,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从包围中脱了出来。听得背后一声气急败坏的刀剑破风声,她脚下不停,衣裙翩翩,向沈沧浪奔去。
傅红袖张开双臂拦在沈沧浪面前,鬓发因急速奔跑而显得有些凌乱。“沈……”她顿了一下,“沈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走,求你放过他吧。”
“原来我已经是沈公子了。”沈沧浪似笑非笑,“看来你过得不错。”
傅红袖咬着唇,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固执的拦在他面前,一步也不退缩。
“你我好歹相识一场,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会趁人之危的小人?”沈沧浪收起剑,不冷不热道,“你放心,我没想对他怎么样,更不会以此胁迫你和我走。我来,只是为了完成一个承诺,至于你跟不跟我走,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沈沧浪说的很自然,没有丝毫的刻意,只是这样的自然让傅红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握着拳,无比尴尬,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沈大哥,你伤的重不重?”恰在这时,桃桃奔了过来。沈沧浪转过脸去,见她额上有汗,脸色也不是很好,以为她是受了惊吓,于是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对沈沧浪的说法置若罔闻,桃桃出手如电,熟练的封住他肩头几处大穴,然后从袖中取出一瓶药粉,一股脑儿洒在他伤口上,“你这伤口太深,得先把血止住,等血不流了,再重新换药包扎。”
“原来,沈公子也已经……红袖恭喜二位。”这话说的有些暧昧,还带着一点自以为是的了然。
“我不……”桃桃本能的就要解释,却被沈沧浪拉住。
沈沧浪素来脾气温和,但不知怎的,一听傅红袖这话只觉刺耳非常,制止力几乎消失殆尽。许是想起了五年前傅夫人对巫仙娘娘的那番诬蔑之词,不由得心生厌恶: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千方百计试图把责任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