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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下山的教众说,沈沧浪当了零陵郡府尹,每日日理万机的处理公务。这样的他哪里有时间来练武呢。也许,他根本不会来了吧。堂堂状元郎,前程似锦,何苦为了她来送死呢。

    这三年,她成长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曾经以为自己不能没有沈沧浪,曾经天真的以为比起不能和沈沧浪在一起她宁愿去死。

    可如今,蓦然回首,竟恍惚间记不起,当年爱上沈沧浪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也许真的如巫仙娘娘所说,那不过是她短暂生命里的一点执念,期待一场如书中所写的,富家小姐与穷书生的轰轰烈烈的爱情。

    原来,沈沧浪不过是她年少时的一场梦,一场关于爱情的美丽的梦。

    原来,这世上根本没有那些自欺欺人的唯一。

    收住泪水,她抬起脸来,轻声而坚定的道,“嫁给你之后,我会把他彻底忘记。”

    季烈眼神一动,没有说话,慢慢低下头,温柔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无名谷中,月明星稀。

    沈沧浪倚在大树下,手中握着一壶酒,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今天是红袖的生辰,他浅呷一口壶中酒,神情有些落寞。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是三年了,他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踏进这里时的场景。便是在这棵树下,师父举着手中的木刻人偶对他点点头,“状元郎,好久不见。”

    自怀中摸出那只人偶,他举起来细细端详,这人偶雕刻的格外精致,只是缺少了五官,空白着一张脸,说不出的诡异。人偶的背上刻着一个“空”字,笔触苍劲。这个充满了违和感的人偶,究竟蕴含了怎样的禅机呢?对着月光照了半晌,沈沧浪的眼中渐渐染上几分醉意。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今日虽不是佳节,却比佳节更让他觉得寂寂冷清。醉眼迷蒙中,他开始想念很多人,想念青砂,想念铁风,甚至有点开始想念……父亲。

    又一口酒灌进口中,他呛得低咳两声,人年轻的时候总是不知道珍惜拥有的东西,不知道留后路,仿佛那样就是不尽全力。

    如今,一无所有,后悔吗?他不知道,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空了。自嘲一笑,他慢慢闭上眼睛,终于沉沉睡去。

    远处,桃桃收回自己的目光,三年来,每年的这一天沈沧浪都会把自己喝得大醉。他从来不说自己有多苦,不管何时,看起来总是一副闲适的模样,可是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师父,您说过只有忘记才不会痛苦。可是,您为何又不让我帮他消去记忆?”

    “你可以消去他的记忆,却无法让他放下心中的执念。人啊,总要亲身经历过一些痛苦才能学会成长。”说话的男子一头白发,容颜却一如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沈沧浪的师父,当今国师,沉念。据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在百姓心中是个如同神祈一般的人物。

    桃桃低头不语,她永远也不明白,眼前这个神一般的男子心中的想法。明明不希望沈沧浪赴那五年之约,却又收他为徒,教他武功;明明知道她的身世,却又不肯对她吐露半字,只是补偿般的教给她很多东西。她掀起一个苦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和凡人的区别?

    “我的确不希望沧浪赴那五年之约,可是,我左右不了他的决定。我收他为徒,只是因为他是个真正的天才,我不想看到自己辛苦钻研出的武功后继无人。”沉念淡淡的开口,甚至没有看她,“你的身世,出谷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你现在所学的,皆与你的身世有关。”

    这一次,她只沉默了片刻,“师父,您能看见未来吗?”

    “我看得见的是命。未来瞬息万变,却又是绝对的。所以,你最好不要知道未来,因为一切想要改变未来的努力都是徒劳,何苦来哉。”沉念一边说着,一边向谷外走去,他的手上绕着拂尘,声音安详但也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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