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8、10——偶数,这个他知道,对称三角形他也知道,可这太阳对月亮,草根对柳条的事他是当真不知道了。
正义词反义词,这般对着的他还能摸清,褒义词贬义词,这般有意思可解释的他也还能理解,可这日月长空、四季花开花落怎么就成“对偶”了呢?
张宗脑袋里一团浆糊,在他的意识里声调有四个,却绝对没想着和平仄两个字连上关系。
张显见张宗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放出个屁来,脸上多少也有些挂不住,直道张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混账。
邹鸿咳了一声,和蔼而关切的问张宗道:“张贤侄可是又不舒服了?哎,这想必还是没好利索,故芝啊,这病去如抽丝,该当静养才是。”
张显哪还不知道这是邹鸿在帮张家圆脸面,对于这番关怀叮嘱自然恭敬应下,言道:“家弟这病也是离奇,把头十三年的事全都忘了,什么都要从头学起。”说着还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
众人大多也隐约听说过张家这码子事,这时候听张显这么说,结合以前道听途说的,却还真理解的点了点头,再看向张宗的目光就有些兼杂同情了,这把以前的都忘了不就跟白痴一样了吗,现在瞧着虽然不是个傻子,可这要学的却要从头从新学起,这等到都学会了,又白白浪费了十几年的功夫。
张宗被人瞧的如芒刺在背,如坐针毡,正这般难受着,却听楼下传来铜锣声,张宗顺声看去,却是那“堪舆书舍”主持这次小会的馆主拿了铜锣小锤哐哐哐的在敲。
旁边张显讶异道:“梅公尚未到,怎么现在就开始?难不成梅公他老人家不来了吗?。”
张宗听见这话,方才知道原来这些人等的是那个梅公,瞧着方才湖上那架势,也不怪这里这么多人了,不过那个梅公现在又不来了?
张宗往周围人脸上看去,果然一片失望之色。
那邹鸿捋捋胡须,似乎也将众人面色收入眼底,劝慰张显道:“故芝不必担心,老夫与梅公相识以来,从未听他失信于人,他既然说了要来,自然会来的。”言罢,招来自己的一个手下,命他下去问问怎么回事,为何提前开场。
那人尚未走出三步,便见一人从左侧楼梯处转出,匆匆往这边而来。
邹鸿一见便挥手示意拦架的让路,让那人近前。
那人也不胆怯,径直上前对邹鸿行礼道:“小人是梅府下人,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
众人一听是梅公派来的,立即都盯在了那仆人身上。张宗松了一口气之余,也跟着看向梅公派来的人,想听听究竟有什么事。
邹鸿捻须问道:“哦?梅公可是有事不能到了?”问话之余不觉微微蹙眉,他来此处本也是冲着梅公来的,这梅公若是不到,这堪舆书舍的小会,当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随即又想到,他先前与梅公分别时,尚未有什么事,这一会功夫能出什么事?莫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莫不是圣驾到了?邹鸿想到这里,心砰砰的跳起来。
“禀大人,我家老爷一会便到,派小人前来是送信的,说是耽搁了时辰,不好让众仕子久等,这头请大人主持着先开始,他一会就赶过来,题也命小人带过来了,刚才已经交由此间馆主,小人上来向大人禀报一声。”
邹鸿暗笑一声,知道自己想多了,想想也是,这京里才传来消息,按时间算这圣驾也不该这个时候就到,自己当真是太过紧张了些。
虽是这般想,邹鸿还是暗松了一口气,这虽说不是头一回圣上南巡,但这接驾的差事还是让他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就怕有什么思虑不周,或者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暗暗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邹鸿笑嘻嘻的又问了那仆人几句,便命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