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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世代书香,一门进士,家大业大自然宅子也大,整整圈了两个湖在府里,一处在西边一处在东边,一处大些,一处小些,倒也不相挨,水路也不相通,想是怕有人借此混进来,行不利之事,几处与外相通的活水口,也多有水闸铁门。

    西院这边住的多是下人,还有些府上的幕僚,何倌儿他们这些买入府的伶人也都住在这边,水路自然也是有的,只不过把守没东边那么严就是了。

    平常从水路出府,倒也甚是方便。

    说是这样说,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跨进来的,就是来府上探亲的,也多是使人在门房里见了,不准带入府中。

    虽说如此,但张家给的银钱不低,又是正经的大户人家,自然有人愿意卖身进来,至少能吃饱穿暖,伺候的是官家,也算是件体面差事。

    “哎”唱旦角的童倌手里甩着湿帕子,拿肩膀撞了撞正在装台前边拾掇粉盒的何润,就是瞧不惯他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要说这年岁,他俩左右里差不出两个月去,就是进府他也比他早了半年呢,怎么偏偏何倌处处显得沉稳,倒好似是哥哥似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连个声也不吱?”把帕子搭好,童倌洗完脸,来到桌前倒了杯茶“这都到春天了,天气还这么燥,嗓子都上火了。”

    “我这里有润喉咙的丸子,一会你吃两粒,明天就好了。”

    “嘿,咱们这喉咙可是保命的饭碗,金贵着呢,不在意着不行啊。”说完摇摇头,又将话题扯了回去“我说,你怎么就没半分反应,府里可都传开了,这事准是真的,听说李家那边正杠火呢,佼少爷这几日见了人就火大,整天阴沉个脸,全没以前的和煦样,也不知道真和他有没有关系,真是比戏文里唱的都出彩,你说三爷怎么就害了疯病了呢,怪不得这几日都没往这边钻,我还道他终于改了心,不纠缠你了呢。”

    说完又咋了咋舌头“还好你没和他扯上关系,听说凡是那天挨边的都挨了罚,老爷和大太太这次是动了大火了,这不,今个连御医都请来了,也不知道还治的好治不好,这好好的一个人说疯就疯,还真是奇了怪了。”

    “不是说前几日还在这边关过,怎么就说疯了?”何倌将梳子放好,心里也是颇为惊讶,迟疑了一下问道。

    童倌看了他一眼,喝了口茶,唏嘘道:“可不是,前几天我还往那边瞅过,没见有什么不对的,只道是又折腾出了什么事,挨罚呢,老太爷过寿前一日我还见过他一遭,跟没事人一样,怎么偏偏就疯了呢。”说到这里童倌往窗外看了看,压低声音幸灾乐祸的对何倌低声道:“疯了也好,省的他成天惦记着这边,就不知道和他关系好的,失了这么处靠山,心里怎么想了,大太太可容不得他们。”

    接着又道“我们这些人被卖进来,还不是生死都由着主家,端着这幅皮相,没得受人欺负,连这府里的仆人都不如,偏这碗饭吃的就是年轻。”

    “他们把我们当个什么,我们自己又当自己是个什么?”童倌顿了顿,许也不是那伤春悲秋的性子,再说在这府里可比外头的戏班子好的多,便推了旁边愣神的何倌一把,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三爷疯了也好,你也不用成天躲着他了,老太爷是个爱戏的,大爷又对你格外喜爱些,没了三爷,这府里剩下的还没谁能把你怎么样。”心里却庆幸,老太爷大寿那天他和何倌都没见过张宗,要不然此时怕也被叫去审问了。

    这宅子里的事,水深的很,他们这样没身份的,陷进去就没个好,只不定连命都没了。

    “那小子疯了,干爷我什么事,怎么最后都扯爷我头上来了!他们房里自个不安生,出这么幺蛾子,偏要算到爷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外孙子想着分外祖家的产呢。”张佼将手边能砸的都砸了个干净,心里头的火却没下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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