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汴梁的朱雀门出来,师流徵沿着官道经陈留、应天府一路南下,跨过秦淮河,就可以到达她此行的的目的地——庐州。
在她离开十二楼的那天下午,晴姨曾和她说过当今世上能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解“日久生情”的只有唐门毒仙——明月公子。
可是明月公子已经数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没人知道他的踪迹,就算是派出十二楼所有的线人在各地搜索调查依然无果。
仿佛是天意一般,就在前几日她无意间看到南白石收上来的线报说,唐门毒仙明月公子几天前出现在庐州。所以她在第二天就只身马不停蹄的赶往庐州。
这是唯一能救何离楼的途径了,她就算再恨何离楼也不想眼见着他死,更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爹。
夏日夜风带着点燥热吹来,吹得马车内的师流徵有些难受。日夜不停的赶了几天的路,虽然是坐在马车里不会很累,但是她宁愿是自己骑着马驰骋,可是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她起码,没谁见过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策马扬鞭的。
大概在天亮之前就可以到庐州城了,师流徵将身上的冰蚕夏被往上拉了拉,打算眯着眼休息一会儿。还好南白石给她准备的马车是上等的,一路行来都还平稳,否则她不要说睡觉了,就是坐一天也会被颠簸得不知东西南北。
夜晚官道两旁的山林风光几不可见,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偶尔冒出的一声狼嚎让整个氛围变得恐怖异常。
山风吹动着山林里繁盛的枝叶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在常人听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传到一个武林高手耳朵里就会变成一种无言的提示。
微眯着眼在车中小憩的师流徵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而冰蚕夏被下的手指扣上腰带藏着的流光软剑的剑柄。没多久,一路奔驰没有停歇的马车停了下来。
“啪哒!啪哒!啪哒!”这是液体不断滴在车辕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小股血迹像小蛇一般蜿蜒着身体爬进马车的车厢内。
空气好像被冻结了寂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感觉到那种欲将人置于死地的杀意,师流徵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一言不发地坐在车内没有动,等待着车外的人先动手。
“上!”耳力尚佳的师流徵听到传音入密的那一声号令。
只是一个眨眼之间,上好的马车登时被杀气震得四分五裂。以圆形围住马车的十五个黑衣人亮出刀剑朝着马车猛扑过来,万千寒光闪动仿佛是一片由银白色的闪电织成的密网。
面对着兜头而来的大网,师流徵脸色沉静如常。在密风急雨般的攻击下,她身形如鬼魅般一瞬间消失在黑衣人的包围中。月色惨淡的黑夜忽然一亮,凌空而起的她迅速抽出流光剑,她不想在这里多做纠缠,所以倾身向下的同时从容不迫施展出流光剑法。
黑衣人的刀剑砍落,杀气逼人而来,他们使出的每一招都是直指师流徵的致命之处。而流光剑则像一道柔软的水波将袭来的刀剑一一推开。
他们是谁派来的?师流徵自问没有自打踏入江湖起就从未和什么名门大派结仇,犯不着派这些顶级杀手来杀她啊。
师流徵借着对方横扫过来的刀力飞身点于刀尖掠身而起,在空中只是一剑挥出便是清辉万千,挽起的剑花顿时幻化成飘移不定的浮云,却是毫不迟疑刺向那些黑衣人。
被黑衣人拥簇着的师流徵挥动着流光剑,虽然她现在怀有身孕,但一点也不影响其舞剑时轻盈的身姿和曼妙的意态。
毕竟来人众多且武功都不弱,时间久了师流徵渐渐有撑不住的迹象。若是放在先前没怀孕的时候,师流徵断不会用这么长时间还解决不了他们。
忽然有剑风掠过耳畔,避之不及的师流徵眼见着就要被身后那柄长剑刺个透心而过了,又不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