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时候就是考试,什么都不要想。左左急得握紧了拳头。
那好,暑假这俩月,我就不想你了。建国终于露出一脸坏笑。
左左红了脸,又懒懒靠在沙发里。
建国,到时候,你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个破中专。左左轻轻说。
你也可以上大学的啊。建国身体侧向左左。
怎么上?左左来了精神,直起身上,险些碰到建国的脸,赶紧低了头往后缩。
成人高考,自学考试,函授,都可以。不过上半年的报名时间都过了。你想好报考什么专业,下半年报名时我提醒你。
好。左左仿佛看到红崭崭的大学毕业证书。
左左。
嗯?
接过吻没有?
什么?
接吻。
左左睁大眼睛想了五秒钟,脑海里浮现电视里两人接吻的画面。侧过头看建国,他没有表情地把头靠在椅背上看天。他嘴角上场,唇色光滑红润。喉结在细长的脖子上很突出,像一颗大红枣。建国也侧过头,碰上左左贪婪的眼神,幽幽地说,我的唇是不是很性感?
性感?左左又懵了。她首先想到的是性,那些在小说里看到的情节铺天盖地涌出来。左左努力把那些肮脏的画面甩出去,头摇得像波浪鼓。
怎么了?建国关心地问。
没有,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左左如实交待。
建国的眼睛温度快速上升,勾起嘴角坏笑一下,那你看跟你想的一样不一样。
左左的上身和下身成九十度,上身和脑部成九十度,建国单腿跪在长椅上,吻上左左的唇。
左左突然听到所有的蝉都不叫了,所有的鸟都不叫了,风也停了,法国梧桐的叶子也不动了。点点阳光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岁月静好。
左左想到某个情节,伸出舌尖触了一下建国的唇。建国马上顺势跟进。左左无法阻挡他侵略的架式。貌似她在引狼入室。
建国半拥着左左靠在肩上。不说话。对视一眼,傻笑。不说话。对视一眼,傻笑。如是重复几次。
左左。
嗯?
把你家里电话给我。
你不要打电话,我父母知道了会生气。
如果我考上了,会在你开学之前离开。
左左才想到,建国真成了天之骄子,是要离开的。
左左的心开始往下沉。说了号码。
建国就逗左左,如果我考不上,就不往家里打电话了,你开学那天晚上,六点半,我准时打给你,好不好?
别呀,我不能为了一个电话,就耽误你的前程。
左左紧抿着嘴唇,想了想,说,那你以后要多给我写信。
一定。
那,我怎么看到你?
嗯,放假时我来看你。
真的?
真的。
如果只有现在,没有以后,该多好。左左环紧了建国。那个吻,离别的味道更重了。
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丝绸手帕,上面一朵欲开的白玉兰。建国把它系在左左的颈上,打一个漂亮的结。
秋天,你就这样系。正宗的湖丝呢,我这次回去特意买的。
你不是把它转送给别人了吗?
给别人的那叫礼物。送给你的,叫信物。
信物。多么古老的概念。
建国把左左送上汽车,在她额头深深一吻。
左左走了。建国看着汽车直到不见,默默地说,我多希望你也能来送我。
他没看到,车开的一瞬,左左泪流满面。
整个暑假,电话一响,左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