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人,不过仗着是东家,就拿着你做的东西挣大钱!你算一算,你的工钱,和芳菲苑卖脂粉得的银子比起来,能算什么?那些脂粉,哪一件不是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她呢,就只会坐着收银子!那些个脂粉,我说拿出去卖个一两件,就够咱们一个月开销了,你还不肯!”
石江听的气不打一处来,怕瑜楚恼怒,连连喝止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姑娘给的工钱,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逢年过节又给红封,比起原来在彩蝶轩,不知道要多多少!再说脂粉,虽说是我做的,可都是姑娘的点子姑娘的主意,就是换个人,只要有姑娘指导,也能做出来!芳菲苑是因为有了姑娘才走到这一步,你以为是因为我?”
石欣娘还是不服气,正要反驳,猛然听见背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众人一看,竟然是石老娘出来了。一见到那么多人,她也有些吃惊。
“娘,你怎么出来了,外头冷,快进屋吧。”石欣娘赶忙去扶。
“我听到门口吵吵闹闹的,你也不回来,就出来瞧瞧。怎么都在外头站着?江哥儿也回来了,这位是?”石老娘看瑜楚眼生,有些怪地问。
石江和石欣娘都紧张起来。石老娘虽没读过什么,对一双儿女管教的却很严格。特别是丈夫去世后,母子三个相依为命,更是反复教导儿女要自力更生,凭手艺吃饭。要是让她知道女儿偷了瑜楚的图稿卖钱,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她的身子弱,可经不起折腾了!
石家兄妹想到这里,都焦急起来,可当着瑜楚的面,又如何瞒得过去呢?
石江想解释几句,说得和缓些,让娘不那么生气,可不等开口,就被瑜楚抢了先:“大娘,我是芳菲苑的东家,姓华。今日经过这里,正好碰上石江回来,就多说了几句,扰了您休息了。”
瑜楚说着,脸上一直带着笑,一丝芥蒂也无,仿佛真的只是偶遇。石江两个听了,都愣住了。
石老娘则又惊又喜:“您就是华姑娘?快请进快请进,都到了家门口了,怎么能不进来呢?江哥儿也是,都不知道让。”
石江闻言,讪讪道:“姑娘,要不进来坐坐吧,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可毕竟家中破旧,又怕瑜楚嫌弃。
不料瑜楚却笑道:“站了半日,是有些渴了,那就叨扰大娘一杯水。”说着,打头进了屋,琯柚和竹素自然也跟了进去。
石江兄妹面面相觑,也忙跟着进来擦凳烧水。
石老娘请瑜楚上坐了,笑道:“屋舍窄小,姑娘不要嫌弃。”
瑜楚扫了一眼四周,只见屋内装饰确实很是寒素。桌椅都是旧的,不知用了多少年,杯盏也都打了钉,显见修补过多次。不过虽然旧,处处都很干净。
便笑道:“大娘说哪里话,人这一辈子,富贵也好,清贫也好,一日吃不过三碗饭,睡不过三尺地,要那许多地方做什么?”
石老娘也笑:“姑娘这话通透,无怪小小年纪就能做这样大的生意呢。我听江哥儿常提起您,就知道姑娘定是又聪明又亲切。”
瑜楚打趣:“大娘不要嫌弃我给石师傅安排太多活计就好了。”说的几个人都笑了。
说话间,石欣娘提了烧好的水进来,往桌上杯子里倒了,先奉给了瑜楚。
因为莫氏讲究,瑜楚打小出门都带着杯盏,出门在外,从不用外头的。于是琯柚便想先接过来,再去车上取瑜楚自己的杯子。
不料手刚动了动,就见瑜楚泰然自若的接过杯子,试了试水温,又啜了一口。琯柚呆了呆,忙又规矩站好。
石家人倒没察觉,又招呼琯柚和竹素。瑜楚使眼色让她俩也接了,见都坐定,才转向石欣娘,温言问道:“欣姐儿平日在家陪着大娘,一刻也离不开吗?”
石欣娘不知瑜楚何意,看了眼石江,才答道:“要烧饭,还要陪娘出去走动,不能离开太久。”
石老娘也叹气:“都是我这身子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