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对,不敢应是,只是说道:“我推辞了半日,弟妹只是坚持,我想着……”
“最后到底怎么说的!”华叙不耐烦地再次打断。
罗氏不敢再绕弯子:“照着弟妹的意思办,二房不再从公中支银子,一应开支都从丛桂轩出。”
华叙气得笑了起来:“照着弟妹的意思办?这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当然是她……”
面对罗氏这个蠢货,华叙不知道现在是该拍案而起还是拂袖而去,面部肌肉微微颤动,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声音压的低低的,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莫氏自己提出来要自立门户?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罗氏不敢答话,华老夫人见事不对,忙帮腔道:“我看你媳妇儿说的也没错,二房既然有那么多银子,自己承担花销也是应该的,反正也没花到其他人身上。咱们这边,珣哥儿还没娶媳妇儿,两个丫头的事也得准备着,眼见着温姨娘也要生了,添丁进口的,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能省一点是一点。要我说,莫氏做婶娘的,自家亲侄儿侄女的事上,也该帮衬些。”
一个罗氏不够,再加一个华老太太,华叙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家里,就没个明白人吗?
“娘觉得,莫氏还该拿银子出来给咱们使?”华叙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哎哟,不是这个说法,我是说做长辈的帮衬小辈理所应当。”华老太太觉得华叙太直白了,什么叫“拿银子给咱们使”,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咱们现住的这个宅子呢?该不该给莫氏交租金,这是不是理所应当?”华叙无力再与两人辩解,直接问道。
华老太太和罗氏面面相觑,她俩怎么忘了,自己住的是莫氏的陪嫁宅子!现在不让二房花公中的钱,那他们大房呢?若不给莫氏付租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自己的脸要不要倒也不算什么,可华叙的官声……
罗氏心中迅速比较了二房的一应开支和自家宅子同等地段的租金,立即后悔起来,支支吾吾道:“都是莫氏,一句话也不提宅子的事,我也疏忽了。其实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租金不租金的,多生分……”
“一家人?生分?”华叙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再看整件事,只觉得好笑:“莫氏再能挣银子,在外人眼里,那都是她的嫁妆,和华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没了华敦,他们母子三人都不过是孤儿寡母。你现在让他们自挣自吃,不是分家还是什么!二弟不在了,倒把他的孀妻幼子撵出去自生自灭?还说什么一家人!华瑜楚华璋可是姓华不姓莫!这消息若是传出去,脸面还是其次,只怕明天圣上的御案就堆满了弹劾我的折子,御史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咱们一家子给淹了!你当还像上回一样,分辩几句“误会”就行了?”
华老太太一听儿子会因为这件事会被弹劾,顿时变了脸色,厉声道:“罗氏,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和老爷商量就独自做主!若老爷的名誉因此受损,后果你能担的起?”
罗氏又害怕又委屈,刚刚是谁说“银钱小事无需让华叙操心”的?现在都来指责她,忍不住辩解道:“老太太还在,谁敢说咱们分家,不过是各管各罢了。莫氏反正有钱,不说孝敬老太太,花到自己儿女身上,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华叙已经没有一丝火气,平静地说:“我现在到了这个位置,前院后宅都是一体的,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等着寻我的不是。家里这些事,你若处置不好,等温姨娘生产后,让她接手一些,也能在旁边提点你。”
华老太太心里觉得让一个妾处理家事有些不妥,可看儿子表情实在是可怕,又觉得惹出这些事的儿媳妇儿实在可恶,免不得对罗氏不满起来,便也没有发话。
罗氏见华叙没有发火,反倒平静的可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