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个人我已经捡回来了。”车夫拎着黑衣人的后领把他放到马上。
“好像自打这个人提到贺老六之后,你就对他另眼相看。”我问车夫。
“因为贺老六是个贪官,老爷。”车夫鼻观口口观心。
“不只是这样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下站兰州城可就是贺知州的地盘,咱们开小倌楼的可倚仗着那些当官的照顾呢,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烦,你明白么。”我要先把话说清楚,毕竟家里面十多口子人都指望我们楼吃饭赚钱。
“明白。”
那个人全身都是灰,已经被摔得晕乎乎的,我让车夫拿鸡毛掸子打扫打扫灰。
外面传来啪啪啪的声音还有车夫的咳嗽声,看来打的挺疼。
等仆人把他拎回来的时候,他还没醒,我从怀里掏出来各类化妆用品,这些可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
我穿过来之前,是个著名化妆师摄影师,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帮那个人化了个半死不活妆,脸上灰中带青,双颊潮红,一看就是气血两亏。眉脸嘴全都做了处理,就算他老娘来恐怕也认不得他现在这副死样子。
城门口果然有告示缉拿此人,上面还有这个人的头像简笔画。
虽然寥寥几笔,但是画的还真是惟妙惟肖。
守城的官兵依照画像细细盘查,掀开帘子,我们都下了车。先看看我的车夫,满脸的褶子,这个不是,车夫通过。又看看我的仆人,瘦的跟一个麻杆一样,也不是,仆人通过。又看看我,矮粗胖,还有两撇小胡子,还不是,我通过。
官兵上车看看躺在车上的那个人,我赶紧很有眼色的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仆人,路上染上风寒,几天就变成了痨症,眼看着没治了,所以进城来买副薄棺。”
官兵赶紧下了车,朝着地上呸呸呸吐了三口口水,“真晦气,赶紧走赶紧走。”
“谢谢官爷。”我们几个上了车,不紧不慢的进了城。
车夫按照我的吩咐,把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杂乱小巷,我从袖子里掏出块手绢,擦擦满是甜点沫子的嘴,又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开口道:“来人,把这个人给我卖到小倌楼当小倌。”
“老爷,恐怕卖不出去,他太壮了。”仆人用专业的眼光打量着他。
“那就卖到妓院阉了当龟公。”我又加了一条建议。
“是,老爷。”仆人回答道。
那个人一骨碌爬起来,我阴阳怪气的说道:“哟,不装死了?”
“妓院不收不听话的龟公。”他振振有词的答道。
“那就把你卖给包子铺。”反正你那么个大活人总有地方可以卖掉。
“你救我不是因为你想气死我吧。”他翻了个白眼。
“这地方僻静,你可以下去了,反正你也跟着我们混进了城。”我一副请君下车的姿态。
“我青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可否恩公留下大名,日后定当回报。”青可冲我一抱拳,微施一礼。
“当小倌干不干?”我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在下有事,先行告辞,后会有期。”说完,跳下了车,不一会就跑的没影了。
“切,开个玩笑都不行。”
我下了车,活动活动筋骨,告诉车夫去找一家客栈,我呢,自然是知己知彼,看看别人家的小倌楼是怎么运作的。
我和仆人溜溜达达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找到了城里的花街,不过是后街。
后街一般都是后门的所在。
后门一般都是后勤人员出入的通道,此外,还有卖身的也是走这个门。
而我,恰恰看见一个拉皮条的被一个龟公哄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