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苑殉玉的那晚,殷觅槐正在书房里翻查资料,孟霄匆匆来报,说是三夫人情况不好请求相见。
闻言的殷觅槐握书的手紧了紧,旋即将书卷放下赶去了留芳阁。
吟翠已被孟霄控制住带走了,王思苑气若游丝的倚在床头,看着背光立在身前的殷觅槐。
因是背着光的,她看不清殷觅槐脸上的表情,其实她也不屑去看。
“我不是日日都有来看你吗?为何又急在此时请见?”殷觅槐冷冷的问道。
“咳咳咳,”王思苑猛咳了几声,虚弱的抬起手给自己顺了顺气息后,缓声道:“让我见见元筠可好?”
“不可以。”
“殷觅槐,你我夫妻之名已十载有余,血髓玉即将炼成,而我,只想在临走前见他最后一面,就最后一面。”王思苑一边哀伤的乞求着,一边掏出了胸前佩戴着的沧水。
那盈盈碧水里,一条极细的血丝蜿蜒其中,光辉四溢。
殷觅槐看着王思苑手里的血髓玉微微一颤,可随即他便转过身去。
依旧是淡淡的说:“苑儿,你知道我恨极了木寒子,也恨极了你,许你见他当然是不可能的!可我能答应你,一直好生照顾你们的女儿殷问筠,毕竟她是我殷家的七姑娘。她,生得像极了你,聪明漂亮温婉可人。”
“元筠知道他有这么个孩子吗?”王思苑闻言,幽幽的问道。
“知道。”
王思苑听了殷觅槐不冷不热的回答后,苦笑了一声后说道:
“很好,他知道就好,听闻他收了百尺峰顾家小公子为弟子。我记得元筠曾说过,那孩子模样俊逸品行端方,就把元元许给他吧,行笄礼之时便是认亲之日,若他们两情相悦,你便早早的替我嫁了她,可好?”
“你?那顾家坐镇仙府百尺峰,又有姻亲世族剑仙林家相辅,哪里是我殷家能高攀的上的?”殷觅槐闻言不禁有些气恼的回道。
“顾家前任家主与元筠同袍情深,顾家公子是元筠的首徒,元筠现在也是木家的一家之主,元元是他的亲生女儿,这门亲事如何算是高攀?”王思苑对着殷觅槐质问道。
殷觅槐虽恼怒,但他却是真的忘了,殷问筠是木寒子的女儿,怎么会配不上顾家呢?
王思苑冷冷的瞥了殷觅槐一眼,沉声道:“你以我之名现在就传书给元筠,就说:思苑已去,勿念。此生与他既已相知便永不相问,请其将爱女许给顾家公子,十五岁行笄礼之时,便是认亲之日,署我生前遗愿!望遵。”
王思苑说完,手里紧紧的握着血髓玉支撑在床前,定定的看着殷觅槐。
“苑儿,你,你待他当真是情真意切呀?也对,她是你和木寒子的女儿,怎会不配嫁入顾家呢?”殷觅槐紧了紧手里的拳头,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现在就传书,待收到元筠回复,我便成全你的心愿。”王思苑镇定的看了一眼殷觅槐,将手中的血髓玉举了起来对着他说道。
殷觅槐当然知道,这血髓玉的最后一丝仙灵便是来自养玉人的生祭,大功即将告成,可他竟没有丝毫欣喜而是彷徨不已。
他是真的爱着王思苑,得到宝玉的那一刻,便是失去她的那一刻,可他却又几乎是没有任何犹疑的给往生崖木寒子传书了。
才片刻,木寒子便作了回复,仅廖廖一字:“遵!”
王思苑看着殷觅槐手中那个,闪着金色光芒的遵字,落下了一行清泪。
“殷觅槐,我王家世代效忠你们殷家,为你锻造这血髓玉便是我王思苑今生的使命。其实,我从未有过犹疑,也是真心做出了牺牲的准备,可你不该啊!你不该伤害元筠,更不该将我母女生生分离,你以他们父女的安危作为筹码,只为取我心头血,未免太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