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马车里配备却是齐全得很,铺着软绒的小躺椅,三层高的小书架,以及一张小案几,殷问筠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四轮马车,她在里面直起身子都不会被碰到头,着实有几分新鲜感。
驾车的是不宁,因糖糖是婢女,也就随不宁坐在了外面。
顾汇之几乎全程不言语,自坐上马车那一刻起,不是端坐于案几前看书,就是在一侧闭目打坐。
偏偏这马车不是跑起来的,而是哒哒哒缓缓前行的,也不知这样慢慢走了多久,殷问筠越发有些坐不住了。
此刻顾汇之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问筠侧躺在躺椅上翻来覆去实在无趣的很。
“顾汇之。”她终于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不料换来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顾汇之根本就没抬眼看过她,自然也就没有搭理她了。
殷问筠生气的翻身坐了起来,提高了音量继续叫道:“顾汇之,你有在听吗?”
顾汇之还是不理,殷问筠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快步来到案几前,就趴在了顾汇之的面前。
“你好!顾汇之在吗?”说完后,还将手伸到他眼前左右不停晃动着。
顾汇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拿起一旁的小茶壶给自己添了杯茶,端到鼻前轻轻嗅了嗅,浅浅饮了一口后,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怎么了?”
问完话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案几上的书,侧过身子继续认真的翻看着。
“你不无聊吗?哼!这可是马车啊,都还不如走路的快呢,这样子何年何月才能到你们顾家啊?”问筠微怒道。
“十天半月左右再改乘船,应该一个月可到百尺峰。”顾汇之略略计算了一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一个月?你有没有搞错啊?为何不御剑或是使用飞行符?”
“我不赶时间。”
“可是我赶。”
听到殷问筠貌似生气的一句接着一句的顶撞,顾汇之放下了手中的书。依旧是那个不焦不躁的模样,但却也就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低下头再次提起了小茶壶,从案几上又拿起了一个茶杯,一边倒着茶,一边缓声问道:“元元,你从来都是这般焦躁吗?”
“你怎么知道我乳名?”殷问筠还是第一次听到顾汇之叫自己,而且还是直接唤她的乳名,不禁有些吃了一惊,慌忙俯首正经的坐到了案几旁暖声问道。
“师傅他老人家一直这样唤你。”顾汇之将倒好的那杯茶递到她面前,柔声回道。
“木寒子?他认得我吗?”殷问筠好奇的继续问道。同时也接过顾汇之递上来的茶杯,如同饮酒般,仰头倒进嘴里后又将茶杯递到了他面前,示意他再续一杯。
“以后你也要唤他师傅,他老人家当是识得你的。”
“才不要,我为何要唤他师傅呀?长这么大我从未离开过殷家,他怎么可能识得我?”
“因为他屋里有你的画像。”顾汇之说着时,接过了殷问筠手中的茶杯,不再给她继续续茶了,还关切的说道:“你已经连饮六杯了,这茶过于浓烈了些,再饮下去今夜就难入眠了。”
“你师傅屋里有我的画像?哈哈哈……你们师徒俩可真够变态的,他屋里有我的画像,你要娶我为妻,你们这也太逗了吧!”殷问筠笑得快要岔气了。
顾汇之闻言一怔,有些难为情的将殷问筠拉近了些,并抬手捂住她的嘴,沉声道:“你不懂非礼勿言吗?还讲得如此大声?”
突然被顾汇之这么一拉,殷问筠倒是没有再笑了。她转而伸出双手抓过顾汇之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紧紧的握在双手间,抬眼看着顾汇之的脸,一脸认真的问道:“顾汇之,你喜欢我吗?”
被她这么一问,顾汇之愣住了。半晌都未答,只